又聊了一會,安排好了課時之後,老塔留我的同學們一起吃晚飯,他們都不好意思,就找借口回學校或者出去玩了。
老塔問我明天有空沒有,要是有空就安排他們一起坐下來喝一杯。我讓王翔煩得夠嗆,而且明天晚上要去小宋家見家長了,也不願意去的時候帶著酒,所以就推了。
那兩個沒有電吉他的同學已經和老塔定了琴,但是要等下周來的時候才能拿出錢來買吉他,現在隻是交了一點定金。老塔問能不能明天和下周上課的時候讓他們一個先用我的吉他,另外一個先用琴室的練習琴。我當然沒意見,回屋拿來吉他交給老塔。
那幾個同學走了沒幾分鐘,方靜就背著吉他來了。老塔和張潔以及大壯在茶室喝茶聊天,我就一邊給方靜講課,一邊和小宋商量明天晚上的事。
第一次去女朋友家,非常緊張,非常害怕!該怎麼就座,怎麼喝水,家裡有什麼規矩和避諱,全部問了一遍,甚至問了家裡有沒有供著什麼神!
小宋一直笑嘻嘻的,說家裡什麼規矩都沒有,她的父母都是很隨和的人。說她的父親原來非常暴躁,現在已經不那樣了,也知道自己的女兒大了,不能再打罵了!所以現在就和變了一個人的一樣,隻是在有事的時候關心和體貼她,會幫著出出主意,想想辦法。
小宋說她剛和家裡說我們倆的事的時候,父母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找一個我這樣的!不是因為我留長頭發玩兒搖滾,也不是因為我是個大一的新生。而是聽說我比她小四歲,還什麼事都聽她的!小宋原來一直和他們說要找一個比她大的,找一個大男子主義、專製獨權的,她就隻管在家相夫教子最好了,省得操心!
“大姐,到了家我跟你叫什麼呀?小宋?宋佳琪?還是隨著你爸叫你宋佳?”
“還是叫大姐,你喊小宋我爸沒準就答應了!不是跟你說了嗎,平時怎麼樣到家就怎麼樣!”
“知道了!明天是你過來接我,還是我自己過去啊?”
“你自己過去!下午五點左右,到了門口給我打傳呼,在門口左邊的電話亭那等著我,我下去接你!也沒準我過來接你,等我的傳呼吧!”
“是!我穿什麼衣服,就這全是鐵釘子的皮衣嗎,還是換一件正常點的?”
“這個就行,他們都看到照片了,說這衣服不錯,挺有風格的。”
“褲子呢,這個一星期沒換了,我總得換條褲子吧?”
“我一會給你找找,你先上課。”
依然講的是節奏節拍,這個不是一節兩節就能完全領會的。方靜是天賦還算不錯的那種,但是依然要經過長期的學習和練習。新練習曲學的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方靜的手指靈活度很好,而且私下裡練習得也很努力,前麵三首已經彈得有模有樣。
趁著我們上課的時間,小宋騎我的自行車出去又買了一條相似的褲子回來。新買的這條褲腿稍微比原來那個瘦一點,顏色更深一些,告訴我明天穿這條就可以。
不到五點方靜就要回去,小宋也跟著一起走了。摩托車還在單位樓下,方靜騎自行車過來的,她們正好一起回去。
送走她們,老塔招呼我進茶室。
“斌子,剛才和大壯聊起來演出曲目。貝斯需要過載音色,你能鼓搗個貝斯的過載效果器嗎?”
“沒把握!沒有相關的電路資料,自己設計有點難度!我的效果器帶去學校了,周一拿回來接上貝斯聽一下是什麼效果,然後咱們根據這個再調整電路增益,頻率部分再均衡一下,也許能成功。”
大壯說道:
“要不我去借一塊兒?是不是不用破壞就能研究出來?”
“理論上可以,但是也不一定就一點都不拆,有的時候電線太短,不拆拿不出電路板來。”
“能恢複原樣嗎?”
“百分百啊,大壯哥!”
“我去借,這兩天拿過來。”
大壯不喝酒了,但是晚上也留下來吃飯,我和張潔六點十五才出發一起去排練室。
長春的樂隊沒有自己的排練室,一直都是租借彆人的,多數時間是在北城這片,今天也一樣。
我們到的時候他們已經都到齊了,看到我和張潔一起出現,都很意外。
最讓人討厭的丁洋首先發難:
“呦!你們倆怎麼碰到一塊了?”
我來的路上沒和張潔研究這幾個人,聊到的都是巡演的事,高興還來不及呢,誰有心情琢磨這幾塊料會怎麼想啊!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乾脆就當沒聽見,挨個握手打招呼。
張潔反應很快,不慌不忙地說道:
“怎麼碰見的,我跟在大巴後頭,就門口這站,車一停就看見下來一人。我一瞅,嘿,這不咱們樂隊那貝斯嗎?當時一慌還忘了他叫什麼了,喂呀嘿地叫了好幾聲才把他叫住!差點就讓他走過去了,上了車我才想起來,這人叫孟斌!憋了半天才問了一句,你這是乾嘛去?你說糊塗不糊塗!孟斌還問我,今天不是咱們排練嗎?我這才想起來,倒了黴了,我忘了拿琴!就拉著他又回家去搬琴,要不我們來晚了呢,全耽誤我身上了!”
那幾個人都笑,長春卻麵無表情,死死地盯著我穿的那件皮衣。他應該是認識這件衣服,張潔說過,他們從小關係就很好,小學六年天天在一起。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想追張潔,但是張潔說他們太熟了,看到過太多對方的缺點,不適合談戀愛。
小宋跟我說過,長春看上的絕對不是張潔的人,是她家的財和勢。以長春的相貌、家庭、才氣,找比張潔漂亮的還不是一把一把的呀,每天跟在他屁股後頭跑的漂亮小姑娘多著呢!而張潔看不上長春,卻一定是因為長春的為人!我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反正現在張潔和長春一直不即不離的,不像是能走到一起的樣子,但是也不像是馬上就能鬨崩的樣子。
長春發了一份譜子給我,彆人卻都是在自己的包裡或者口袋裡拿出來的。我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也就裝作沒看見。
排練進行得很順利,他們都自己在家練過。長春根本不想給我表現的機會,整本譜子都是根音,一段soo都沒有,就算我想彈錯都很難。
就這樣,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結束了我們兩個小時的排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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