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3月14日,星期六,天氣晴。
春天真的到來了,起來的時候明顯感覺空氣溫暖而又乾燥,沒有一絲風的清晨舒服極了。
老塔哪都好,就是從來不管洗衣服,每個房間都收拾得乾淨利索,唯獨廁所裡的臟衣服是一動都不帶動的。
嫂子昨天晚上回來看到我和老塔在一起寫歌,直接就去睡了,所以今天起得特彆早,不到九點就起來幫著我一起收拾。
“斌子,小宋還睡著呢?”
“走了,上班去了。她連著兩個星期都不能休班了,得加班兒補假。”
“現在管那麼嚴了?原來不是隨便請假嗎?”
“嗨!這不是補假就不扣工資了嘛,這大姐也是,老嫌我沒錢,總想著多掙點兒補貼我。我這怎麼勸也不管用,其實掙錢可圖的是什麼呀,倆人在一塊兒高興就得了,乾嘛非得舍了這休息的時間去掙錢呢!”
聽我這麼說,嫂子微微一怔。
“斌子,你可得對小宋好點兒啊!她能這麼對你,是你的福分!她願意去就去吧,彆說她啊!”
“我不敢說她,看著她這麼操勞,哪還忍心說她!”
“小宋淚點很低,也彆說太多感動的話,彆惹她哭。”
“是,我知道了。嫂子,中午我做糊塌子給她送過去,西葫蘆都買回來了。”
“彆送飯了,我跑一趟吧。把小宋和方靜都接過來,中午咱們一起吃。”
“方靜可能不在那,她今天歇班。不過也說不好她也去加班陪小宋了,待會兒還是我去吧,我給她們接過來。”
“我去吧,你彆管了。你再炒倆菜吧,彆光吃糊塌子。”
“是!洗完衣服我再去趟菜市場。”
“斌子,還有一件事。”
“是,嫂子您說。”
“我跟你大哥的內衣襪子都彆管了,以後有時間幫我們洗洗大件兒就行了。實在是對不住你,這段時間我也反思自個兒,嫂子太不像話了,什麼活都讓你乾。”
“嗨!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嫂子,這不都是我該乾的嗎。你和大哥都拿我不當外人,我哪能乾點兒活兒還挑挑揀揀的。洗衣服也不算累活兒,隻要我能乾得了的,你們千萬彆客氣。能給家裡做點兒貢獻,我高興著呢!”
“好吧,咱誰也不多說了。有活兒咱們一起乾,彆光累你一個人,昨天和你大哥弄到幾點?”
“三點多。”
“幾點起的?”
“六點半醒了一回,因為太困沒起來,磨蹭到七點十分才下的床。”
“衣服交給我吧,去睡個回籠。”
“不了,嫂子。一會兒該收拾著做飯了,吃完中午飯再說。”
“斌子,小宋穿多大的鞋?”
“皮鞋穿三七的,旅遊鞋穿三六的。”
“該給小宋添雙換季的鞋了,洗完衣服陪我去給小宋挑雙鞋吧。”
“我給她買去吧,嫂子你就彆花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