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段過往,本以為琪琪會罵幾句文東,或者寬慰我幾句,但是並沒有!她隻是淡淡地一笑,問了一句:
“斌子,在農村,自己種上幾畝地,養點雞鴨,完全不和彆人打交道,能活下去嗎?”
“在哪都一樣!就說在這兒吧,咱倆和所有人斷絕來往,我也不上學了,你也不上班了。咱倆弄點乾貨出去擺攤兒,不也能活下去嗎?”
“你怎麼那麼能掰扯?”
看到琪琪已經吃飽,我一邊笑著收拾桌子,一邊打岔道:
“不掰扯了!我乾活兒去,你是睡會兒,還是看會兒電視?要不到那屋陪我說說話?”
“煩人!不理你!”
話說這麼說,但是我修東西的時候,琪琪還是忍不住,左一趟右一趟地過來看看。有時候和我說幾句話,有時候拿本書坐在床上看一會兒。
一直沒收到張潔的傳呼,所以四點半我和琪琪出來給張潔打了個傳呼過去,留言告訴她我們去找老塔,想約著老塔晚上一起去吃鹵煮。
等了幾分鐘,張潔都沒有回電話。但是就在我們快要到老塔家的時候,張潔才給琪琪打了個傳呼,留言說她陪著敏姨在外公家,晚上直接去家裡找我們。
張潔的外公也是大人物,我接觸不到,自然也就沒有辦法寫點什麼出來。更何況我和琪琪一直都是隻接觸過敏姨,連張潔的父親都沒有見過。不止這些,一直到現在二十多年過去了,我連張潔的弟弟都沒有見到。
所以整部書裡,張潔的家人永遠是最神秘的存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實在是我知道的信息太少。
正好老塔下午沒課,也沒會朋友,見到我和琪琪過來,挺高興的。老塔最近的狀態不錯,雖然沒有那麼多收入了,但是新的事業馬上起步,也是鬥誌昂揚,信心滿滿的。
一起吃飯的時候,沒等老塔打聽,我就主動把張潔和張老師去會陳曉蕊的情況,彙報了一遍。老塔也和琪琪一樣,擔心陳曉蕊還有後手,告誡我一定要小心,在學校儘量低調,彆讓她再抓住我的把柄。
和琪琪要求我主動出擊的想法不一樣,老塔要我耐住性子,靜觀其變。這也是我正需要的,如果不是老塔這麼說,琪琪回去沒準又叫我想辦法懲治陳曉蕊。
看到我的眼神一直往琪琪身上瞟,老塔馬上就會意了,也寬慰了琪琪幾句。告訴她我在學校的事,不要參與太多,畢竟學校是個特殊的地方,很多事不能用社會上的辦法處理。
琪琪是明事理的,老塔的話她也願意聽。不等老塔說太多,就明確地表示,我自己的事自然是交由我自己處理,她隻是關心,並不會過多地參與。
老塔告訴我不要太在意陳曉蕊,現在的重心除了學習,還是要多放一些在琪琪身上。小人無處不在,隨時都能碰到惡意的詆毀和傷害。如果每次遇到不高興的事都走不出來,整個人就會廢了,以後還能有什麼進步和發展!
這話其實是老塔說給我和琪琪兩個人聽的。他說的當然對,這正是現階段我和琪琪都不容易做到的。我們兩個愛聽老塔說話,因為這個人越來越沉穩,講話也是通俗易懂。任何大道理在老塔的嘴裡,和嘮家常一樣就講明白了。
在關於給陳教官告狀這事上,老塔也沒點評什麼。他最了解我當時的狀態,所以不小心說到這裡的時候,馬上就點到為止地說道:
“這種事,不說你做的對不對。但是你總不記住我的話,我再提醒你一遍,謀成於秘,做事一定要謹慎。”
琪琪和老塔的看法完全不一樣!她認為我不但做的沒錯,還說如果換成是她,一準兒不能讓陳教官隨便欺負,第一次挨罰的時候就該告狀去了!
“琪琪,你不知道,我當時心裡一點縫兒都沒有了!好不容易考回來,好不容易又能見著你了,可是你馬上就要……”
“滾!又胡說!”
“是真的,聽到那消息的時候,差一點兒就換誌願去西安上學了!要不是覺著那樣對不起老大,還真沒準兒!要說咱們還真是得感謝大哥,咱倆能走到一塊兒,唯一扯不斷的線就在大哥這兒!”
“還用你說!我又不傻!”
“琪琪你不知道,我臨來之前沒聯係大哥。軍訓的時候連個電話都沒往家打,怕的就是聽到你的消息!我有一件事兒一直沒琢磨明白啊,那天老大怎麼約的你?”
這話問出來,琪琪的臉突然就紅了。不等她說話,老塔就打趣道:
“廢話嘛,這不是!心裡要沒你,還來見你乾嘛?明知故問!甜蜜的話兒家說去啊,甭在這臭顯擺!”
其實我早就猜到了,可是當時就是鬼迷心竅的想聽到琪琪親口告訴我,於是轉頭看著琪琪問道:
“琪琪,大哥說的對嗎?”
雖然還是紅著臉,但是琪琪依然一繃臉,用力擰了我一把,嬌嗔道:
“滾!怎麼那麼多問題?你還真以為你自個兒是萬人迷呀,憑什麼我就非得看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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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然說得狠,但是琪琪說完臉更紅了,抱起我的胳膊就咬了一口。
看著我們兩個打打鬨鬨的,老塔會心一笑,催促我們抓緊吃飯,他還著急回去呢。
老塔晚上還有課,而且張潔說晚上直接去家裡找我們,所以吃完飯我們沒有一起回老塔那裡,而是直接回了家。
剛進家門,琪琪就讓我趕緊去洗水果,再準備點乾果和茶水,她則是著急忙慌地去整理衛生。
“琪琪,咱不至於的吧?張潔又不是沒來過,用得著這麼隆重嗎?”
“笨死吧你!懶得跟你廢話,乾活兒去!”
我還真是想了半天才明白,張潔是和敏姨去的她外公家,萬一待會兒敏姨也過來呢,確實要隆重一點!
不單是敏姨,霞姨也跟著一起過來了。敏姨不但讓張潔給我和琪琪帶了些水果,還讓霞姨拎著一盒茶葉。
敏姨隻是簡單的和我們聊聊幾句就讓霞姨送她回去,張潔也沒留下來,乖乖地跟自己母親的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