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管家聽聞,不由得愣了下,又反複打量眼前的葉慧敏。
葉慧敏的帽簷壓得很低,還好她長得比較高,依舊能看見半張白皙的臉頰,但怎麼看都看不出鬼王聖手的半點風範,尤其是帽子尾部還露出兩個小丸子,有點過分可愛,明明就是稚氣未脫的學生。
周圍人仿佛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都笑出了聲。
“鬼王聖手成名已久,怎麼會是你這小丫頭模樣?”
“聖手老人家估摸著現在也有百歲有餘。”
“這裡可是謝家,可不是能隨意招搖撞騙的地方,趕緊回家吧。”
“小姑娘,玩歸玩鬨歸鬨,彆拿鬼王聖手開玩笑!”
……
科普、嘲諷、說教之聲此起彼伏。
謝管家雙手高舉,控場道:“各位安靜。”
緊接著,又對葉慧敏客氣道:“葉姑娘,正如大家所言,鬼王聖手成名已久,你怎麼看也不像本人,難以讓大家信服,請問你跟鬼王聖手大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們信不信服?與我何乾?我無需向任何人解釋。”葉慧敏豎起一根手指,繼續道:“我來這隻辦一件事,治病收錢走人。”
話音剛落,汪大師直接跳了出來,義正言辭道:“小丫頭片子好大的口氣!這裡在座的哪位不是你的長輩,竟然如此囂張,誰來指點你一二都夠你用一輩子,還大言不慚說來治病。”
“姓汪的,少在我麵前倚老賣老,你要是嫌活的命長,我不介意幫你一把。”葉慧敏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光聽聲音就知道是誰在亂吠。
汪大師氣得擼起袖子就想上去打人,謝管家直接瞪了他一眼,又不得不壓下火氣,縮了回去。
“謝管家,這人年紀輕輕,彆說治病了,估計連行醫資格證都沒有,可彆被人誆騙了。”汪大師提醒道。
此話一出,有幾個老頭不樂意了,直接站出來回懟。
“治病講的是救死扶傷,難道沒有行醫資格證就不配救人了嗎?”
“我們苗醫一脈世代生活在大山深處,那行醫資格證也不考我學的東西,但我手底下救治過的人也無一錯診。”
“有行醫資格證就了不起嗎?當年有人讓我花兩百萬包過,可見這裡麵水有多深。”
……
葉慧敏不懷好意地看向汪大師,詢問道:“姓汪的,如果你現在生命垂危,在場隻有一個人能救你,恰巧那人沒有行醫資格證,你說你是讓她救,還是不救?”
“少用這種假設轉移話題,現在不是討論行醫資格證的時候。”汪大師不接招,此事惹了眾怒,於己不利,他話鋒一轉說:“鬼王聖手是我行醫以來久仰的大佬,我豈能隨便讓人冒充,你應該考慮如何證明自己是鬼王聖手,否則你很難走出謝家。”
語罷,他還看了眼謝管家。
謝管家沒有多言,心裡也想試探下葉慧敏,隻是不方便謝家親自出馬,怕出什麼意外不好擔待,便默許汪大師做急先鋒試試水。
此時,青衣少年走了出來,他拍了下汪大師的肩膀,附和道:“汪大師說得對!但小弟有個不成熟的建議,大家彙聚在此也是一種緣分,可千萬彆傷了和氣,咱們受謝家邀請是來解毒的,各位都是當世名醫,不如先解開這血裡到底中的是什麼毒,再說其它。”
汪大師嫌棄地推開青衣少年的手,不屑道:“區區一個招搖撞騙的鈴醫,還是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恐怕本事都沒學齊,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休想替你的朋友打掩護蒙混過關。”
顯然,汪大師把兩人當成了同夥。
畢竟他親眼看見兩人一直在吃同一盤水果和糕點。
青衣少年冷笑,嘟囔道:“良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度自絕人。”
汪大師一把抓住青衣少年的肩膀,質問道:“你小子支支吾吾說我什麼壞話呢?”
青衣少年一臉和煦,拱手道:“你是長輩,我哪敢。”
“老汪,何必跟一個孩子計較。”與汪大師同行的人上前勸阻。
汪大師見青衣少年態度不錯,便放了他。
青衣少年也不惱,嘴角上揚勾起一個弧度,整理了一下衣服,腰間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
葉慧敏全程注視著青衣少年的一舉一動,以她作為殺手的敏銳眼神,一切儘收眼底。
從青衣少年拍肩膀那一刻,就有東西鑽進了汪大師的身上。
隻是一閃而過,不確定具體是什麼東西。
沒想到文質彬彬的少年,會玩如此陰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