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本善滿臉狐疑:“你沒做夢吧?沈先生隻是到這兒暫時避難的,能看得上我們這泥裡打滾的?”
“兒孫自有兒孫福嘛……”江有林打了個哈哈,“能不能成,看他自己努力。”
“要是成不了,到時候再讓兩個孩子見見,你看怎麼樣?”
成不了,也得讓兒子多見見啊!
十裡八鄉的姑娘多著呢,總得挑個最好的。
張本善這才微微點頭:“行,那江塵什麼時候死心,你再跟我說。”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開了春,他就和沈家丫頭成了呢?”
“你做夢吧。”張本善一臉不信,“你見沈先生什麼時候跟咱們主動說過話?還想讓他把女兒嫁到你家?”
沈朗雖在村裡開了一年私塾,可在眾人眼中,也隻是找件事做。
平日裡和村民交往極少,早給人留下了心高氣傲的印象。
“話是這麼說,但我兒子也不差!”
張本善又看了眼地上的狼屍:“在咱們眼裡是本事,在人家高門大族麵前,就未必算什麼嘍。”
這話一說,江有林也有些沉默了。
他當兵的時候,是見過那些高門大族的士子的。
彆說看不上他們這些泥腿子,是連看都不看,碰到都嫌臟。
這時,心中也難免起了讓江塵放棄的心思。
張本善見江有林成麼,也沒再多留,擺了擺手:“行了,明天我喊人過來幫你剝皮。”
“把胡屠夫也喊過來!”
“知道!”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江塵才被院外雜亂的吵鬨聲吵醒。
這一覺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江塵的夢也一刻沒有停過,身份不斷變幻。
一會兒是山間遊方道,一會兒又成了道旁行腳僧。
到最後,江塵索性躺平。
不管身份怎麼變都不動了,隻盯著空中那顆始終跟著的命星。
後來,一切漸漸歸於虛無,命星也消失在黑暗裡,他這才悠悠轉醒。
做了一夜的夢,江塵沒覺得頭疼,反倒渾身輕鬆。
摸了摸額頭,燒也退了。
院外吵吵嚷嚷的,不知在做什麼,他沒急著出去,先召出了龜甲。
昨夜的異夢,多半和龜甲有關。
說不定就是獵殺狼王這頭小黑山臨時山君後,命星再度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