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塵心裡清楚,第二件事,就是請江有林幫忙料理妻子的後事。
妻子生前受了苦,他想讓妻子走的安穩點,起碼有一副薄棺,有一塊地可睡。
江有林直接應下,也就不用他再開口了。
旁邊的江田見江塵一臉悵然,開口道:“這都是常事,今年冬天村中沒人餓死,已經算是好的了。”
入冬之後,村中來他們家上門借糧的人已經不止三四撥了。
村中名聲不太差的,江有林也是能幫則幫。
他不懂什麼大道理,隻是覺得春秋勞作一年的人,不該在冬天餓死。
至於張三坡那種潑皮想來打秋風,隻要擺出江塵的名號,就能一句嚇走了。
“張叔家沒有子女,之前也幫過咱家不少,嬸子的後事,隻能咱們搭把手。”
“行。”
其實也不算複雜。
不過是準備一口薄棺材,買些黃紙,又請了村中神婆唱道送靈。
之後在張常青家中布置了簡單的靈堂後,
如今土凍得生硬,也隻能先在家中停靈到開春。
江塵兄弟倆臨走時,又把家中餘下的粟米給張常青拿來些,約莫十七八斤,加上他原本的糧食,足夠張常青過到開春了。
在張常青的千恩萬謝中,二人才離開。
出了這麼一檔事,家裡的年味頓時淡了不少。
其實本就是荒年,整個三山村,也隻有江家和陳豐田家能有點年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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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七,天色剛亮。江能文一溜煙就爬了起來,套上已有些發黑的新衣,拔腿就往外跑。
這些天,因為有個能獵狼的二叔,他雖說年紀小,卻成了村中的孩子王。
可江能文還能沒跑出門,就被江田一把薅住:“今天不準出去,有事跟你說!”
“爹!”江能文一臉委屈,“我跟大牛他們說好了,今天要去大槐樹那邊跳羊!”
“今天不準去。”江田的語氣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我都和他們說好了的!”
江能文更委屈了,轉頭看向坐在床邊、跟姐姐一起做針線活的陳巧翠。。
陳巧翠將針頂過鞋底:“聽你爹的。”
江能文頓時失了所有希望,哀嚎一聲。
江田輕笑一聲,開口問道:“你想不想跟你二叔一樣厲害?”
“想!當然想!”自從二叔獵回狼王,二叔就成了他心裡最厲害的人。
“那我教你本事,讓你變得跟二叔一樣厲害。”
“真的?”江能文立馬激動起來。
可轉念一想,發現了問題:“那不該是二叔教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