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昊拖著那座由巨大爬犁承載的、如同小山般的“戰利品”出現在青山坳村口時,
整個村莊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寂,隨即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嘩然!
夕陽的餘暉將最後的光輝灑在雪地上,也照亮了爬犁上那令人靈魂戰栗的景象:
一頭如同洪荒巨獸般的金黑色巨虎屍體,龐大得超乎想象,體長近五米!
哪怕已經死去,那猙獰的“王”字紋路和匕首般的獠牙依舊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凶威!
暗金色的皮毛在夕陽下反射著金屬般的光澤,傷口處凝固的暗紅色血跡觸目驚心。
*在這巨獸屍體旁,側躺著一頭體型同樣龐大、氣息奄奄的暗金色母虎。
在母虎相對乾淨的腹部旁邊,兩隻毛茸茸、通體雪白、隻有額頭和尾巴尖帶著淡淡金紋的小虎崽,正依偎著母親取暖。
它們似乎被巨大的喧嘩聲驚擾,不安地抬起頭,發出細嫩稚氣的“嗷嗚”聲,
圓溜溜的大眼睛裡充滿了對這個陌生世界的懵懂和一絲恐懼。
而拖著這座“肉山”和“活獸”的,正是那個渾身浴血、左肩塌陷卻依舊如同魔神般挺立的身影——楊昊!
他肩頭套著粗大的繩索,繩索深深勒進他沾滿血汙的皮襖,腳下每一步都在積雪中犁出深溝,汗水混合著血水在他剛毅的臉頰上流淌,蒸騰起白霧。
他身後,是同樣疲憊卻滿臉敬畏、如同護衛般緊緊跟隨的張鐵柱、王石頭等狩獵隊員。
“天…天老爺啊!”
“那…那是老虎?山神爺啊!”
“昊哥兒…昊哥兒他…他殺了一頭山神?還…還拖回來一頭活的?!”
“那…那兩個白團子是什麼?小老虎?!”
驚呼聲、抽氣聲、難以置信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整個青山坳的村民,無論男女老少,都被眼前這如同神話傳說般的景象徹底震懵了!
恐懼、敬畏、崇拜、茫然…各種情緒在人群中瘋狂交織。
許多人腿腳發軟,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對著那巨虎的屍體和楊昊的身影叩拜。
孩童們嚇得哇哇大哭,被大人死死捂住嘴巴。
裡正王大山站在人群最前麵,看著那如山般的巨虎屍體和楊昊浴血的身影,
嘴唇哆嗦著,老淚縱橫,竟也“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山神顯靈…不!是昊哥兒…昊哥兒就是咱們青山坳的守護神啊!”
林秀兒和林月兒擠在人群最前麵,當她們看到楊昊渾身是血、左肩塌陷的模樣時,心瞬間揪到了嗓子眼,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般滾落。
她們想衝過去,卻被那恐怖的巨虎和混亂的人群所阻,隻能捂著嘴,發出壓抑的嗚咽。
楊昊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將肩頭的繩索卸下。
巨大的爬犁“咚”地一聲陷入雪地。
他目光掃過震驚失語的人群,最後落在自己這支狩獵隊成員身上。
“今天的獵物,”楊昊的聲音不大,卻如同金鐵交鳴,清晰地壓過了所有喧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就不參與分配了。”
他指著爬犁上那頭龐大無比的公虎屍體:“我隻要這個。”
張鐵柱、王石頭等人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異口同聲地吼道:“沒意見!昊哥!這是您應得的!”
聲音洪亮,充滿了發自內心的敬畏和認同。見識過那場驚世搏殺,誰還敢對這戰利品有半分覬覦?
楊昊點點頭,不再看眾人。
他走到林秀兒和林月兒麵前。
姐妹倆再也忍不住,哭著撲進他懷裡。
“夫君…你的傷…”林秀兒顫抖著手,想去觸碰他塌陷的左肩,卻又不敢。
“夫君…好多血…”林月兒哭成了淚人。
“沒事,皮外傷,很快就好。”
楊昊用沒受傷的右臂輕輕攬住她們,語氣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彆怕,都解決了,我們回家。”
他轉身,對著張鐵柱等人沉聲道:“幫我把這爬犁拖到我院子後麵。”
他指的是自己家茅屋後麵一塊相對寬敞的空地。
在張鐵柱等人和數十個膽大的村民幫助下,沉重的爬犁被拖到了楊昊指定的地方。
楊昊謝絕了其他人繼續幫忙的好意,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張鐵柱等人帶著對楊昊傷勢的擔憂和對那四隻老虎的敬畏,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院子裡,隻剩下楊昊、林秀兒、林月兒,以及爬犁上的一大三小四隻老虎。
看著近在咫尺、氣息奄奄的巨獸和那兩隻好奇張望的小白虎,林秀兒和林月兒緊張得手心全是汗,緊緊抓著楊昊的衣角。
“夫…夫君…它們…”林月兒聲音發顫。
“彆怕,大的重傷,不會傷人,小的還懵懂。”
楊昊拍了拍她們的手,開始安排:“秀兒,月兒,去屋裡把所有的乾草都抱出來,越多越好。”
“再去弄些厚實的舊麻布、破棉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