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昊趁熱打鐵道:“嶽父大人,小婿與清顏情投意合,既然婚約已定,小婿希望能儘快完婚,也好早日名正言順地照顧清顏。”
蘇正明此刻看楊昊是越看越滿意,聞言撫須笑道:“正該如此!老夫也已想過此事。”
“方才回來時,已讓人查過黃曆,五日之後,正是黃道吉日,諸事皆宜,最適合婚嫁!賢婿覺得如何?”
五日?
“全憑嶽父大人安排。”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五日之後,我郡守府張燈結彩,為你和清顏舉辦婚禮!”
蘇正明拍板定下,顯得雷厲風行。
“多謝父親!”
“多謝嶽父大人!”
楊昊和蘇清顏齊聲道謝,兩人相視一笑,眼中滿是期待。
大事既定,蘇正明心情極佳,立刻吩咐下去,整個郡守府開始為五日後的婚禮忙碌起來,采購物品、發送請柬、布置府邸…一派喜慶氣氛逐漸彌漫開來。
翌日,豐源郡城依舊籠罩在嚴寒之中,但郡守府內卻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下人們忙著懸掛紅綢,張貼喜字,籌備著五日後的盛大婚禮。
喜慶的氣氛衝淡了冬日的蕭瑟。
然而,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城東林家府邸深處,卻彌漫著一股異樣的沉寂和冰冷。
晌午時分,一輛看似普通卻由四匹神駿黑馬拉著的漆黑馬車,在一名黑衣車夫的駕馭下,悄無聲息地駛入了林府側門,徑直進入最深處的院落,沒有引起任何外人的注意。
馬車停穩,車簾掀開,率先走下的是一位年約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男子。
他身穿一襲青色雲紋勁裝,身姿挺拔如鬆,麵容與林嘯天有幾分相似,卻更加冷峻,眼神銳利如鷹隼,顧盼之間帶著一股久居人上的傲氣和隱隱的壓迫感。
其周身氣息內斂,卻比鍛體巔峰的吳峰更加深沉晦澀——正是林家大爺,拜入宗門的林文遠!
緊接著,一位身著玄色道袍、麵容枯槁、眼神陰鷙的老者,緩步走下馬車。
他看起來年歲不小,頭發灰白,但皮膚卻異常光滑,幾乎沒有皺紋,一雙眼睛,開合之間精光閃爍,仿佛能看透人心,
周身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陰寒氣息,令人望而生畏。
他便是林文遠的師傅,來自某個隱秘宗門的“玄陰上人”。
林嘯天早已在此恭候多時,見到二人,尤其是那玄陰上人,立刻上前,恭敬地行禮:“上人遠道而來,辛苦辛苦!文遠,你回來了。”
玄陰上人則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林嘯天,一副世外高人的漠然姿態。
林文遠對著父親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態度並不算多麼熱絡,目光掃過庭院,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府裡氣氛似乎有些不對?”
林嘯天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即歎了口氣,將二人引入一間守衛極其森嚴的密室。
屏退左右後,他才麵色凝重地將蘇正明前來退婚,以及蘇清顏五日後便要下嫁一個來曆不明的山野獵人楊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他本以為兒子和上人會勃然大怒,尤其是性烈如火的林文遠。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林文遠聽完,臉上非但沒有絲毫怒色,反而露出一絲譏誚的冷笑:
“退婚?嫁給一個獵人?嗬,蘇正明倒是給自己找了個好歸宿。”
“也好,省得我那不成器的三弟再去惦記,也免得將來我們動手時,還要顧及姻親關係,束手束腳。”
他的語氣冰冷而淡漠,仿佛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