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宴飲享樂之時,可知城外每日有多少人凍餓而死?!”
“你該死!你們全都該死!”
她聲音淒厲,字字血淚,顯然積憤已久。
周文淵等人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紛紛出聲嗬斥:“胡說八道!”
“瘋婦!血口噴人!”
“大人,快將這瘋婆子處死!”
楊昊卻笑了,隻是笑容裡沒有絲毫溫度。
他非但沒有鬆開柳如煙,反而將她箍得更緊了些,幾乎貼在她耳邊低語,聲音卻讓全場都能聽到:“說本官與他們同流合汙?說本官該死?”
他抬起頭,目光如冰冷的刀鋒,緩緩掃過周文淵、李莽以及那幾位富商驚疑不定的臉。
“柳大家,你先彆急著下定論,好好看著。”
話音未落,楊昊猛地將手中那根銀簪擲出!
“咻!”
銀簪化作一道寒光,並非射向任何人,而是精準地釘在了大廳的主梁之上,發出一聲清脆的嗡鳴。
與此同時,酒樓內外,異變再起!
“砰!”
“砰!”
酒樓門窗被人從外麵猛地撞開,王虎、王豹、張鐵柱等數十名青山坳精銳以如狼似虎地衝了進來,
瞬間控製了大廳所有出口,明晃晃的刀劍對準了席間的官員和富商們。
外麵也傳來了短暫的打鬥聲和嗬斥聲,隨即很快平息,顯然他們的護衛已被迅速解決。
“楊大人!你…你這是何意?!”周文淵嚇得麵無人色,強自鎮定地問道。
李莽下意識想去摸刀,卻被王豹一步上前,狠狠一腳踹翻在地,刀也被卸下。
楊昊緩緩站起身,依舊攬著驚呆了的柳如煙。
他目光冰冷,從懷中取出一疊厚厚的文書,重重拍在桌子上!
“何意?周文淵,李莽,張員外,李員外……你們自己做的孽,該還了!”
“過去三年,爾等勾結前任縣令,虛報軍餉,侵吞城防修繕款,抬高糧價,強征暴斂,巧立名目盤剝百姓!”
“共計貪墨白銀超過十萬兩!”
”導致去歲今春,豐南縣餓死、凍死者超過千人!流離失所者無數!庫房賬目虧空,賑濟糧款不知所蹤!”
“這一樁樁,一件件,時間、地點、數額、經手人證,皆在此處!鐵證如山!”
楊昊每說一句,周文淵等人的臉色就慘白一分,到最後已是麵如死灰,渾身抖如篩糠。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位看似隻知道吃喝玩樂的新縣令,竟然在短短三天內,將他們的老底查了個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