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時分，縣衙後宅的飯廳內燈火通明，難得的暖意融融。
楊昊坐在主位，左邊依次是蘇清顏、林秀兒、林月兒，右邊則是小蝶、白芷，以及新來的柳如煙。
冷月依舊坐在稍遠一些的位置，顯得格格不入。
飯菜雖不算極度奢華，卻也頗為豐盛，有魚有肉，顯然是特意為慶祝今日之事而備。
席間氣氛起初有些微妙，主要是柳如煙和白芷還有些拘謹。
楊昊吃了幾口菜，看向身旁的柳如煙，語氣溫和地問道：“如煙，你家中可還有彆的親人？”
柳如煙放下筷子，神色黯然地輕輕搖頭：“回老爺，沒了…幾年前荒年，爹娘和弟弟都…都餓死了。”
“我被人牙子撿到，賣…賣到了醉仙樓。”
“媽媽看我容貌尚可，便花心思培養我琴棋書畫，做個清倌人，原是想待價而沽，賣個更好的價錢…”
眾人聞言，皆是麵露同情。
蘇清顏輕歎一聲，拍了拍她的手背。
楊昊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
“七日後是個吉日，便把納你入府的儀式辦了吧。”
柳如煙臉頰微紅，起身盈盈一拜：“全憑老爺安排。”
楊昊目光又轉向一直低著頭默默吃飯的白芷。
小姑娘感受到目光，嚇得差點噎住，連忙放下碗筷，緊張地看著他。
“白芷，”楊昊開口，“你也一起，如何？”
“啊？我…我…”白芷瞬間慌了神，小手絞著衣角，臉漲得通紅，語無倫次，
“老爺…奴婢…奴婢身份卑微…不…不配…”
“我隻問你願不願意？”楊昊打斷她，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白芷抬頭，對上楊昊深邃的目光，又飛快地低下頭，聲若蚊蚋，卻帶著一絲顫抖的堅定：“奴婢…奴婢願意…隻是…怕伺候不好老爺和夫人們…”
“願意就行。”楊昊一錘定音，“其他的不用你操心，七日後，一同行禮。”
這時，一直冷眼旁觀的冷月忽然放下筷子，清冷的目光掃過楊昊和他身邊的幾位女子，淡淡開口：
“楊縣令似乎格外熱衷於娶妻納妾？年紀輕輕，還是當以正事、修為為重，莫要太過沉迷於此道。”
“哈哈！！”
楊昊聞言，非但不惱，反而哈哈一笑，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神帶著幾分戲謔看向冷月：
“冷姑娘此言差矣，非是楊某沉迷，實乃身不由己啊。”
“哦？如何身不由己？”冷月挑眉。
楊昊歎了口氣，一副“我很無奈”的樣子：“沒辦法，誰讓我體質太強了。”
“就我這四位夫人，”
他指了指蘇清顏四女，“完全應付不了我啊。”
“若不添丁進口，難道讓我出去尋花問柳不成？”
這話一出，蘇清顏、林秀兒、林月兒、小蝶瞬間俏臉緋紅，尤其是林月兒，羞得直接輕捶了楊昊一下：“夫君！討厭！什麼渾話都往外說！”
冷月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楊昊指的是什麼，她終究是未經人事的女子，哪怕修為高深，此刻也不禁耳根泛紅，又羞又惱。
她猛地站起身，冷聲道：“無恥！我飽了，諸位慢用！”
說完，轉身便走，藏青色的製服下擺劃過一個利落的弧度。
楊昊看著她略帶倉促的背影，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嘖，這就生氣了？這裡又沒外人…”
他這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走到門口的冷月聽到。
冷月腳步頓了一下，隨即更快地離開了，隻留下一聲微不可聞的輕哼，仿佛在說“誰是你的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