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媛視覺):
郊外露營的真相揭露,像一場風暴,洗刷著所有人的靈魂。
周祁毅在巨大的衝擊下,選擇暫時搬離公寓A座,與餘晚晚一起去歐洲德國度假散心。
他們需要時間消化這一切,也需要空間來修複彼此因秘密而產生的裂痕。
出發前,我主動去關心和陪伴餘晚晚。
秋日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臉上,顯得有些蒼白。
“晚晚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握著她的手,輕聲安慰道。
餘晚晚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疲憊,但嘴角卻勾起一絲苦澀的笑:“媛媛,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還有……不要欺騙內心的感情,一定要和最愛的人結婚,才會幸福。”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了我哥的房間。
我的心忍不住羞澀,她果然看出來了。
“晚晚姐……”我欲言又止。
她隻是溫柔地笑了笑,拍了拍我的手:“彆給自己太大壓力。幸福是自己的,要抓緊。”
餘晚晚的叮囑,像溫暖的晨光,照耀在我的心上。
她用自己的經曆告訴我,真誠麵對感情是多麼重要。
也讓我在此過程中,更加明確自己對我哥的感情。
送走了周祁毅和餘晚晚,公寓裡瞬間變得空蕩蕩的。
天使金再次現身,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的房間裡,金色的光芒將我籠罩。
“方媛媛,距離約定隻剩下一個月了。”金的聲音帶著一絲緊迫感,“一個月後如果完不成任務,你就會徹底死去。記住,如果你泄露天機,你就會變成醜八怪。”
我的心猛地一顫。一個月?!時間竟然這麼緊迫了!我還沒找到真正的“502”!
金的眼神變得深邃,它再次提示我:“502可能是一個‘病房號’或‘檔案號’。去尋從唐錦華的工作入手。他的正緣,就在那裡。”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曙光醫療中心”的舊檔案,以及那個帶有“502”標記的病曆。
難道,502真的指向某個具體的病房,或者某個特定的醫療檔案?
我決定利用記者身份,嘗試從法律和心理角度報道類似事件,希望能幫助周祁毅和餘晚晚,也希望能從中找到更多線索。
我開始潛入醫院,秘密尋找線索,甚至利用記者證件進入一些平時難以接觸的區域,比如那些老舊的檔案室,廢棄的病房區。
為了找到更權威的律師,也為了能更深入地了解類似案件的法律處理,我決定利用剩下的時間,報一個去德國柏林的旅行團。
德國在法律和心理學領域都有著深厚的底蘊,或許在那裡,我能找到一些新的啟發。
柏林的秋季,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味。
天空澄澈高遠,空氣中彌漫著落葉的清香和咖啡的醇厚。
勃蘭登堡門莊嚴肅穆,菩提樹下大道金黃璀璨,一切都充滿了藝術與曆史的厚重感。
然而,我的心卻無暇欣賞這些美景,使命的壓力像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我心頭。
我穿梭在柏林的大街小巷,像一個孤獨的尋覓者。
白天,我參加法律研討會,向當地的律師谘詢類似案件的法律程序和心理乾預方法。
夜晚,我則在酒店的房間裡,翻閱著從北城帶來的資料,試圖從中找到與“502”相關的蛛絲馬跡。
“方媛媛,你這樣下去,會把自己累垮的。”金毛犬金不知何時又出現在我身邊,它用頭輕輕地蹭了蹭我的手,眼神裡帶著一絲擔憂。
“我不能停下來,金。”我聲音沙啞,“隻剩下一個月了,我必須找到它。”
金的眼神變得深邃:“你已經很接近了。那個‘502’,不僅僅是一個數字,它更是一個象征,象征著被遺忘的生命,被掩蓋的真相。”
我看著它,心裡充滿了疑惑。“被遺忘的生命?被掩蓋的真相?”
金沒有直接回答,它隻是輕輕地叫了一聲,然後用爪子指向我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
屏幕上,正是我查到的關於“曙光醫療中心”的舊檔案。
“去尋找那些被遺忘的。去尋找那些,曾被劉偉刻意抹去的。”金的聲音帶著一絲引導,“在北城的某一個角落,有一個被遺忘的生命,她的檔案,被標記為‘502’。她與唐錦華的命運,有著深遠的聯係。”
我的心猛地一顫。被遺忘的生命?難道,除了李婉兒,還有另一個與“502”相關的受害者?
我開始調整我的調查方向。
我不再僅僅關注滅門案,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那些在曙光醫療中心被劉偉“意外”處理掉的病人檔案。
我甚至利用網絡,嘗試聯係那些當年曾在那家醫院就診,但後來卻“不知所蹤”的病人。
柏林的秋風呼嘯著,吹落了最後一片枯葉。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緊迫感。
我必須在最後一個月內,找到那個真正的“502”,完成我的使命。
柏林的深秋,風開始有了刺骨的涼意。
菩提樹下的落葉鋪了厚厚一層,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時間流逝的低語。
我獨自一人走在異國的街頭,感受著這座城市厚重的曆史和秋日的蕭瑟,心頭卻像壓著一塊巨石,沉甸甸的。
周祁毅和餘晚晚已經在這裡待了近一周。
他們選擇在柏林暫時遠離一切紛擾,尋求內心的平靜。
我特意沒有打擾他們,隻在遠處默默地看著。
周祁毅瘦了很多,眼神裡依然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陰影,但他和餘晚晚在一起時,眉宇間的痛苦會稍稍緩解。
我看到餘晚晚細心地為他披上外套,輕聲與他交談,他們的手總是緊緊地握在一起。
這份相依為命的愛,在柏林的秋日裡顯得格外動人。
我心裡替他們感到欣慰,至少他們找到了彼此的依靠。
周祁毅的琴聲也開始在柏林的藝術館裡回蕩。
他不再是那個被劉偉陰影籠罩的鋼琴家,而是以“劉興”的身份,勇敢地站在舞台上。
他的音樂,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深沉,更加富有力量。
餘晚晚則在台下,用鏡頭捕捉著他每一個投入的瞬間,她的眼神裡,充滿了驕傲和愛意。
他們的和解,是痛苦的,也是治愈的。
然而,我的時間卻越來越少。
天使金的警告像警鐘一樣,時刻在我耳邊敲響。
我開始更加瘋狂地尋找“502”的線索。
我走訪了柏林當地的圖書館和檔案室,試圖尋找與“曙光醫療中心”類似的醫療機構舊檔,希望能找到一些被遺忘的病人資料。
————————————————————————————————
(唐錦華視覺):
遠在北城的我,因為方媛媛的不告而彆而徹底崩潰。
我誤以為她和李明宇去了德國度假,去享受“求婚成功”後的二人世界。
我將所有的痛苦和憤怒都化作酒精,日日夜夜沉浸在酒吧的喧囂裡。
“錦華,你彆再喝了!”周祁毅在電話裡焦急地勸我,聲音裡充滿了擔憂。
可我哪裡聽得進去。
我眼前的世界,隻剩下方媛媛與李明宇手上的對戒,她明明那樣說了,卻又為何答應了他的求婚,甚至不告而彆?心頭的疑惑和痛楚像毒蛇般啃噬著我。
這天晚上,酒吧裡燈紅酒綠,人聲鼎沸。
我坐在吧台前,一杯又一杯地灌著烈酒,試圖將腦海中方媛媛和李明宇親吻戒指的畫麵趕走。
哼,這個渣女!
心如刀絞,喉嚨裡卻燒得更疼。
“唐醫生,又來買醉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身旁響起。我抬起頭,看到李明宇站在我麵前。
他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清亮。
他根本沒去德國!一股難以言喻的怒火瞬間衝上我的頭頂。
我猛地站起身,酒精的衝動瞬間占據了上風。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抵在吧台邊,眼底充滿了血絲。
“你來做什麼?!”我怒吼道,聲音沙啞而充滿怨恨,帶著濃重的酒氣,“你是不是來嘲笑我的?你是不是來看我有多狼狽?你和媛媛……你們不是在德國度假嗎?!”每一個字都帶著被背叛的痛苦和嫉妒。
李明宇沒有掙紮,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我,眼神裡帶著一絲失望。
“唐錦華,你就是個懦夫。”李明宇的聲音很輕,卻像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響,瞬間擊碎了我所有的防備,“你以為躲在這裡買醉,就能解決問題嗎?你以為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媛媛就會回到你身邊嗎?”
“你閉嘴!”我怒吼道,我的拳頭狠狠地砸向吧台,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震得酒杯都晃動起來。
我不想聽他繼續說下去,不想麵對他話語裡的真相。
李明宇的眼神裡充滿了嘲諷:“你根本不值得被媛媛愛!她為你做了多少,你又知道多少?!你隻會躲起來自怨自艾,隻會用這種方式來傷害自己,也傷害她!”
我猛地揮出拳頭,狠狠地砸向李明宇的臉,帶著所有對自己的恨意和對她的不解。
“砰!”
李明宇沒有躲閃,他隻是硬生生地承受了我這一拳。
他的嘴角瞬間滲出血絲,但他依然直直地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痛惜,甚至帶著一絲憐憫。
“唐錦華,懦夫!”他聲音沙啞,帶著一絲血腥味,卻更加堅定,“你永遠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你根本看不到媛媛為你付出了什麼!你根本不配得到她的愛!”
我猛地後退一步,身體搖搖晃晃的,靠在吧台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我看到他眼底的失望,看到他嘴角的血跡,我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樣。
我痛恨自己的懦弱,痛恨自己的無能。李明宇說得沒錯,我就是個懦夫。
我對她的愛,竟然如此膚淺,竟會誤解她,會因為她的“消失”而自甘墮落。
我以為是她背棄了我,可原來,我才是那個不配得到她愛的人。
李明宇的話像一把利刃,刺穿了我的偽裝,也刺穿了我的靈魂。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恥辱。
“媛媛根本就沒答應我的求婚!”李明宇突然扔出這句話,像一道閃電劃破黑暗。
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什麼?!她沒有答應?
“她一直在找一個‘502’的東西。”李明宇的聲音有些苦澀,又帶著一絲無奈,“她隻是希望我配合她演一出戲,刺激你,刺激你找到你的正緣。”
我欠方媛媛一個解釋,欠她一個擁抱,欠她一份光明正大的愛。
我立刻衝出酒吧,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機場。
我要去德國,我要找到媛媛,我要親口告訴她,我愛她,我再也不會放開她的手。
飛機在高空中穿梭,窗外是浩瀚的星空。
我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李明宇的話,還有方媛媛那晚在我額頭留下的吻。
我的世界,在這一刻,轟然倒塌,又瞬間重塑。
原來,都是假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她的“假求婚”,她的“疏遠”,都是為了刺激我,為了完成那個該死的使命。
我感到一種巨大的愧疚。
我竟然讓她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
我的心急如焚。抵達機場時,卻被告知我預定的航班因為機械故障延誤了。
我焦躁地在候機大廳裡踱步,每一個等待的瞬間都像漫長的煎熬。
我不能等,我一分鐘都不能等。
媛媛還在那裡,她為了我,還在尋找那個所謂的“502”。
我立刻改簽了另一班最早的航班,不顧一切地想飛到她身邊。
幾個小時後,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是李明宇的電話。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唐錦華!你……你沒事吧?你之前的航班……出事了!”李明宇的聲音帶著巨大的恐慌和難以置信。
我的身體猛地僵住,電話從我手中滑落,發出“啪嗒”一聲。
空難?!我之前的航班?!我腦海中一片空白,世界仿佛在這一刻崩塌。
……媛媛她……她會不會以為我已經死了?這個念頭像一把冰冷的刀,狠狠地刺進我的心臟。
我顧不上一切,立刻登上了改簽的航班。
抵達柏林時,正是秋日的清晨。
陽光穿透薄霧,灑在古老的建築上,顯得格外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