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今天這頓飯,絕不簡單。
午餐進行得很平靜,葉婉清談笑風生,似乎隻是普通的商業宴請。
她誇我年輕有為,儀表堂堂,醫術精湛,言語間充滿了欣賞。
“唐醫生這樣的青年才俊,實屬難得。”葉婉清端起酒杯,輕輕晃動著紅酒,“如果能為何家效力,絕對前途無量。”
我心中冷笑。
她這是在拉攏我,甚至想收買我?
我放下刀叉,眼神直視著她,聲音冷冽而直接:“葉婉清,我不想拐彎抹角。我隻想知道,為什麼你兒子要來傷害我的人?”
葉婉清的笑容僵了一下,她的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無辜。
“唐醫生,您在說什麼?我不太明白。”她無辜地眨了眨眼,語氣裡帶著一絲困惑,“何盛他一向乖巧懂事,怎麼會做傷害人的事情?”
“您少在這裡裝傻!”我冷哼一聲,心頭的怒火已經快壓抑不住,“昨天晚上,我女朋友被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襲擊,手上受了傷,還差點被車撞!那個男人親口說,他是收了何盛的錢!”
葉婉清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她放下酒杯,眼神裡沒有了絲毫偽裝的無辜,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銳利。
“唐醫生,說話是要講證據的。”葉婉清的聲音變得冷硬,帶著一絲威脅,“您空口無憑,這樣誣陷一個何氏的繼承人,可不太妥當。”
“證據?很快就會有的。”我沉聲說,眼神堅定,“我的人,不是你們何家可以隨意動的。”
葉婉清的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
“唐醫生,您的態度,很難讓我感到合作的誠意啊。”葉婉清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威嚴,“我原本還想著,既然我剛剛入股了貴院,成為了大股東,看在合作的份上,可以多出資一些,改善一下醫院的設備和員工福利呢。”
我的心猛地一顫。
入股?大股東?!
她竟然已經悄無聲息地掌控了醫院?!
“唐醫生,您不該用這種態度對股東說話。”葉婉清的笑容重新變得得體,但那笑容裡,卻帶著勝利者的傲慢,“何氏集團的觸角,遠比您想象的要深。您和方媛媛小姐,如果執意要調查那些陳年舊事,最好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
她的聲音雖輕,卻像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響。
我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竄起。
原來,何盛的威脅,隻是何家向我發出的警告。
而葉婉清的出現,才是真正的鴻門宴。
他們已經滲透到了我最熟悉、最信任的環境裡,甚至掌控了我的工作!
我看著葉婉清那張看似慈祥,實則冷酷的麵容,心頭湧起一股巨大的憤怒和無力感。
“葉婉清,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們嗎?”我沉聲說,眼神堅定,“正義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葉婉清笑了,那笑容裡充滿了輕蔑和不屑。
“唐醫生,您太天真了。”她端起酒杯,輕輕晃動著紅酒,“在這個世界上,能掌握正義的,永遠是掌握權力的人。”
我沒有再說什麼,猛地站起身,轉身離開了餐廳。
身後的葉婉清,依然優雅地坐在那裡,像一個掌控一切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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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曉曉視覺):
我躲在餐廳角落裡一盆高大的綠植後麵,身體微微顫抖著,聽著我養子唐錦華和葉婉清的對話。
我的心像被一隻冰冷的手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我是來給錦華送午飯的。
他最近加班很晚,我心疼他,特意做了他愛吃的菜。
沒想到,卻撞見了這樣一幕。
葉婉清……那個女人!
她還是那麼高傲,那麼冷酷。
她眼裡的輕蔑,二十年前是如此,二十年後依然如此。
我的雙手緊緊地捏著餐盒,指節泛白。
錦華和媛媛……他們竟然被何家盯上了。
我的心頭湧起一股巨大的恐懼。
我聽著葉婉清對我養子的威脅,聽著她如何把持著何氏集團的權勢,如何利用金錢和勢力來碾壓一切。
我看著錦華憤怒而又無力的背影,我的心痛得幾乎要碎了。
這個傻孩子,他根本不知道,他麵對的,不僅僅是何家的勢力,更是二十年前那場沒有了結的恩怨。
當錦華憤怒地轉身離開餐廳後,葉婉清優雅地放下了酒杯,發出了一聲輕笑。
那笑聲裡,充滿了冰冷的嘲諷。
“你都聽到了,唐曉曉。”葉婉清的聲音很輕,卻像一道冰冷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我的心上。
我身體猛地一顫,知道自己被發現了。
我緩緩地從綠植後麵走出來,臉色蒼白,眼神裡充滿了複雜,有恐懼,有憤怒,也有著一絲二十年未曾消散的疲憊。
葉婉清看著我,她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徹骨的怨恨。
她的眼神像兩把利刃,狠狠地刺向我。
“你還敢來?”葉婉清的聲音低沉而壓抑,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你這個賤人,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我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沒有說話。
二十年前的屈辱和痛苦,像潮水一樣湧上心頭。
“你的兒子,可真倔。”葉婉清一步步向我走來,她的高跟鞋敲擊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脆而冰冷的聲音,“和你一樣的固執。你們母子,真是厲害啊。”
她停在我麵前,眼神像毒蛇一樣纏繞著我,每一個字都帶著刻骨的恨意。
“一個,你當年勾引我先生,生下孽種!”她的聲音猛地提高,充滿了歇斯底裡的憤怒,“一個,她把我的女兒送進監獄!”
我的心猛地一顫。
她的眼神裡,帶著一種我無法理解的癲狂。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葉婉清的聲音充滿了怨毒,“方媛媛,她是何光和你生的女兒!你這個賤人,二十年前就勾引我先生,現在又讓你的女兒來搶我何家的一切!”
“勾引?!”我猛地抬起頭,眼神裡充滿了憤怒和恨意,聲音因憤怒而顫抖,“葉婉清,你血口噴人!當年,我和方昊榮吵架,心情低落,何光那個畜生假借關心,在我酒裡下藥!他強奸了我!我才是受害者!我才是最恨他的人!”
我咬牙切齒地看著她,眼眶因憤怒而泛紅,“你何家欠我的!欠我的!如果我真要爭何家的財產,我唐曉曉會等到今天嗎?!”
“啪!”
我猛地抬手,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葉婉清的臉上。
我的手掌火辣辣地疼,但她臉上的紅腫和震驚,讓我感到一絲解恨的快意。
葉婉清的身體僵住,她捂著臉,眼神裡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憤怒,氣得渾身顫抖,跺著腳,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這個瘋婆子!你敢打我?!”她歇斯底裡地吼道。
“我有什麼不敢!”我冷笑一聲,眼神裡充滿了蔑視,“我唐曉曉行得正坐得直!不像你,躲在陰暗裡算計!你彆以為你掌握了何家就能一手遮天!我告訴你,我今天敢打你,明天就敢拿著DNA報告,去何光麵前,讓他認了方媛媛這個親生女兒!信不信,我讓他何家顏麵掃地,雞犬不寧!”
葉婉清被我氣得臉色鐵青,身體劇烈顫抖,張著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看著她,眼神裡充滿了勝利者的嘲諷,“哦,對了,我差點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故意放緩了語速,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紮進她的心窩,“你那麼寶貝的兒子,現在的何盛,他是假的。真正的何盛,早就被你送走了。至於他在哪裡,那就要問你自己了!”
我看著她眼中閃過的恐慌,心裡的快意更甚。
“你說,如果何光知道,他替彆人養了幾十年的兒子,不知會怎麼看待你這個葉夫人呢?”我嘲諷地笑了笑,然後從包裡拿出一份提前準備好的DNA報告,那是我在得知劉綜手中報告是假後,特意找人做的,上麵清晰地顯示著何佳雲的血緣信息。
我將報告狠狠地甩在她臉上,紙張擦過她的臉頰,發出清脆的響聲。
“哎呀,對了,何佳雲,該不會也不是你生的吧?”我故意用一種驚訝的語氣說道,眼神裡充滿了輕蔑,“這份報告,好像顯示何佳雲跟你也沒血緣關係呢!所以,葉夫人,你究竟是一隻不下蛋的雞,還是一隻替人養雞蛋的雞呢?”
我看著葉婉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的身體劇烈顫抖,嘴唇哆嗦著,眼神裡充滿了絕望和難以置信。
就在這時,一道金色的光芒突然在葉婉清的腳邊閃現,緊接著,一隻金毛犬不知從何處衝了過來!它像一道金色的閃電,直撲葉婉清!
“嗷嗚!”金毛犬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動作迅猛得讓人來不及反應。
它猛地跳起,張開嘴,狠狠地咬向葉婉清的胸口!
“啊——!”葉婉清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身體猛地向後倒去。
她的胸口,那件考究的旗袍被金毛犬撕咬得稀爛,露出了裡麵的貼身衣物。
她狼狽地倒在地上,花容失色,眼睛裡充滿了驚恐。
整個餐廳瞬間陷入混亂。
食客們紛紛站起來,發出驚呼聲。侍應生和經理也衝了過來,試圖控製住局麵。
“這……這是哪裡來的狗?!”餐廳經理大喊道。
金毛犬得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
它站在葉婉清麵前,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緊接著,它猛地揚起前爪,對著葉婉清的臉頰“啪啪”就是兩下:“敢欺負我兒子,壞女人,壞女人,壞女人!”
“啊!我的牙!”葉婉清再次尖叫起來,捂著嘴,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她的兩顆門牙,竟被金毛犬直接用法力打掉了!
金毛犬還不罷休,它似乎嫌葉婉清的臉還不夠“藝術”,它又甩了甩尾巴,然後用帶著金色光芒的爪子,在她慘白的臉上,飛快地畫了兩條滑稽的黑色胡須!
“哈哈哈哈——”圍觀的食客中,有人忍不住爆發出一陣哄笑。
葉婉清氣得渾身發抖,她捂著臉,看著周圍人異樣的目光,羞憤欲死。
金毛犬似乎完成了它的“藝術創作”,它得意地搖了搖尾巴,然後不緊不慢地走到了我腳邊,用頭蹭了蹭我的腿,仿佛在邀功。
我看著它,心中既震驚又好笑。
這隻金毛,它這是在替我出氣,替那些被葉婉清和何家欺淩的人出氣啊!
“你這隻狗!你等著!我一定要殺了你!”葉婉清歇斯底裡地吼道,聲音因為掉牙而漏風,顯得滑稽又可憐。
我沒有再多看她一眼,轉身,挺直了腰板,大步離開了餐廳。
身後傳來葉婉清一聲聲充滿怨毒和羞憤的咒罵,以及餐廳經理焦急的安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