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毅視覺):
北城音樂學院的排練廳,夕陽的餘暉中帶著一絲難言的悲愴。
我坐在鋼琴前,指尖在琴鍵上舞動,每一個音符都像在訴說著我坎坷的過去。
自從那晚在廢棄的工業區目睹劉綜的瘋狂,以及他歇斯底裡的嘶吼,我的噩夢就變得愈發頻繁和真實。
夢境中,我總能看見漫天的大火,火光吞噬著一切,耳邊回蕩著模糊的孩童哭聲,撕心裂肺。
濃煙滾滾中,一個若隱若現的消防員身影衝了進來,他似乎抱著什麼東西,然後一切都被火焰吞噬,隻剩下刺鼻的焦糊味和無儘的黑暗。
這些夢魘讓我痛苦不堪,每次醒來,都是一身冷汗,心跳如鼓。
“祁毅,你怎麼了?”餘晚晚坐在角落裡,她走上前,眼中充滿了擔憂。
我搖了搖頭,痛苦地按住琴蓋,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這些噩夢,已經嚴重影響了我的生活和排練。
“晚晚,我……我最近老是做同一個夢。”我聲音沙啞,將夢境的內容告訴了她。
餘晚晚聽著我的講述,臉色也變得凝重。
她知道我這些年一直在被身世的秘密困擾。
“祁毅,我們去尋求心理醫生的幫助吧。”餘晚晚輕聲說,眼神裡充滿了擔憂,“也許,心理醫生能幫助你解開潛意識中的身世迷霧。”
我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或許,這是我唯一的出路。
我們聯係了潘婷婷醫生,她是北城著名的心理醫生。
在她的診室裡,我講述了我的夢境,我的痛苦,我的迷茫。
潘婷婷醫生聽得很認真,她的眼神裡充滿了理解和悲憫。
“周先生,夢境是潛意識的投射。”潘婷婷醫生聲音平靜而專業,“你夢中的大火、哭聲和消防員,可能與你幼年的經曆有關。你或許曾在極小的年紀,經曆過一場火災,並且目睹了一些不願回憶的畫麵。”
我的心猛地一跳。
火災!這和二十年前那場強拆縱火案,和方媛媛調查的真相,都吻合!
潘婷婷醫生繼續引導:“如果你能再次回到那個夢境,或者,通過一些方式,更深地去感受它,或許就能找到答案。”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到那個夢境,但潘婷婷醫生的話,像一道光,照亮了我內心的迷茫。
幾天後,在排練廳裡,我再次坐在鋼琴前。
我閉上眼睛,努力去感受琴聲中的每一個細節,試圖從中找到潘婷婷醫生所說的“答案”,去喚醒體內沉睡的血脈感應。
琴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我的眼神變得更加專注,仿佛我的靈魂已經融入了音樂。
旋律依舊帶著一絲悲愴,但更多的是一種執著和尋覓。
我能感覺到,琴聲中,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湧動,它穿透了時間和空間,喚醒了沉睡的記憶。
我仿佛看到了一個模糊的畫麵:大火,哭聲,還有……一個被抱走的孩子。
我的心猛地一顫。這難道是我小時候的記憶?
我猛地睜開眼睛,淚水無聲地流淌著,眼神裡充滿了痛苦和掙紮。
我似乎也看到了什麼,感受到了什麼。
餘晚晚緊緊地握住我的手,擔憂地看著我。
我的琴聲戛然而止,我猛地抬起頭,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一絲難以置信。
我看著餘晚晚,眼神裡充滿了困惑和一絲血脈相連的迷茫。
“我……我好像想起了什麼……”我聲音沙啞,帶著一絲顫抖,“我記得……那場大火……我記得……有人抱著我……我記得……有人在哭……”
我的心猛地一跳。
這時,金毛犬(金)發出一聲低沉的嗚咽,然後用鼻子拱了拱我的腳踝。
我低下頭,看著金毛犬,眼神裡閃過一絲感慨。
我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金毛犬的頭,那眼神裡,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親近和信任。
就在我記憶碎片湧現,身世迷霧即將揭開之際,一個噩耗傳來——方老爺子突發心臟病,被緊急送往醫院。
我和餘晚晚趕到醫院時,急診室外一片混亂。
唐錦華和方媛媛焦急地守在手術室門口。
“哥!爺爺怎麼樣了?!”方媛媛聲音沙啞,眼眶紅腫。
唐錦華的臉色異常凝重,他搖了搖頭:“情況不太好,需要輸血。但是爺爺是熊貓血,血庫的血源緊張。”
我的心猛地一沉。
熊貓血?!我突然想起,我是熊貓血!
“我是熊貓血!”我猛地衝上前,聲音堅定,“我能輸血!”
唐錦華的眼神裡閃過一絲震驚,他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臂:“真的嗎?!太好了!”
他顧不上多問,立刻帶我去做配型。
配型結果很快出來,吻合!
我被推進了獻血室,冰冷的針頭刺入我的血管,鮮紅的血液緩緩流出。
我看著自己的血液,心裡湧起一股激動的情緒。
我的血液,將流進方老爺子的身體裡。
這難道是血脈的指引嗎?
獻完血,我感到一陣眩暈,身體有些虛弱。
唐錦華和方媛媛焦急地守在我身邊。
“祁毅哥,你怎麼樣?”方媛媛的聲音帶著一絲擔憂。
“沒事。”我搖了搖頭。
手術室的燈還亮著,每一秒都像漫長的煎熬。
直到幾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手術很成功!”主治醫生摘下口罩,臉上帶著一絲疲憊的笑容,“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
我的心猛地一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太好了,方爺爺沒事了!
然而,就在我們以為一切都平安無事的時候,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悄然降臨。
深夜,醫院裡一片寂靜。
方老爺子被轉入了VIP病房,唐錦華作為值班醫生,親自照看。
我和餘晚晚也守在病房外,不願離去。
窗外,夜幕深沉,月光如水。
走廊裡隻有護士們輕柔的腳步聲。
餘晚晚靠在我的肩膀上,疲憊地閉上眼睛。
突然,一陣細微的聲響打破了寧靜。
我猛地睜開眼睛,身體瞬間緊繃。
那聲音很輕,象是有人在撬動病房門鎖。
“誰?!”我低聲喝道。
餘晚晚也察覺到了異樣,她緊張地看向病房門。
病房門被緩緩推開,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潛入了病房!
我猛地站起身,衝向病房。
餘晚晚也緊隨其後。
然而,就在我衝進病房的那一刻,一道身影猛地從病房角落裡衝了出來!
她速度極快,像一道疾風,直撲黑衣人!
“不許動!”張嵐怒吼一聲,她的聲音清脆而有力,手裡赫然拿著一把警槍,槍口直指黑衣人!
黑衣人身體猛地一顫,他顯然沒想到這裡會有人。
他試圖反抗,但張嵐的動作更快,她一個漂亮的擒拿,瞬間將黑衣人製服在地。
“哢嚓!”手銬發出的清脆響聲在寂靜的病房裡格外刺耳。
“算你們這次好運!”黑衣人被製服在地,卻依然掙紮著,嘴裡發出沙啞的警告,“得罪了何家,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等著瞧!”
他試圖反抗,但張嵐的動作更快,她一個漂亮的擒拿,瞬間將黑衣人製服在地:“閉嘴!”
“哢嚓!”手銬發出的清脆響聲在寂靜的病房裡格外刺耳。
我的心猛地一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張嵐!她竟然在這裡!
“嵐嵐!你怎麼會在這裡?!”李明宇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氣喘籲籲地衝進病房,他的臉上帶著焦急和憤怒。
顯然,他是接到了張嵐的電話,匆匆趕來的。
張嵐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她看著地上的黑衣人,眼神冰冷。
“我早就料到他們會動手。”張嵐的聲音冷靜而專業,“我已經在這裡安排了隊員,就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我的心,在這一刻,徹底被震撼了。
張嵐,她竟然提前預判了何氏集團的行動,並做好了部署!
唐錦華也衝進病房,他看到地上的黑衣人,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葉婉清……何盛……他們簡直是喪心病狂!”唐錦華的聲音低沉而憤怒。
張嵐的隊員也衝進病房,將黑衣人帶走。
病房裡恢複了平靜,隻剩下我們幾個人,緊緊地圍在方老爺子的病床前。
方老爺子顯然被這一切驚動了,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我們,眼神裡充滿了疑惑。
“爺爺,您沒事。”方媛媛聲音沙啞,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方老爺子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張嵐,眼神裡閃過一絲了然。
“好!好一個張家丫頭!”方老爺子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絲讚許,“有勇有謀,不愧是張家的後代!”
我看著張嵐,眼神裡充滿了敬意。
她不僅是一名優秀的法警,更是一個有勇有謀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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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錦華視覺):
醫院的走廊,在清晨的微光下顯得格外寧靜。
昨夜的驚魂,張嵐的英勇,像一場未醒的夢魘。
我守在方老爺子的病房外,心頭懸著一塊巨石。
李明宇和張嵐去處理後續事宜了,而我和方媛媛,都疲憊地靠在椅子上,一夜未眠。
破曉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病房潔白的牆壁上。
我聽到病房內傳來輕微的響動,知道方老爺子醒了。
一個身形魁梧的保鏢從病房裡走了出來,他看到我時,輕輕點了點頭。
“唐醫生,老爺子醒了。”保鏢的聲音低沉而恭敬,“小少爺的事情已經明朗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