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嵐視覺):
夜色更深了,雨勢漸小。
我站在醫院大門前,心跳得有些快,但我的表情依然平靜。
這是我作為一名刑警多年養成的習慣,越是危急時刻,越要保持冷靜。
然而,我身邊的周祁毅和餘晚晚,他們臉上的緊張和不安,比這雨夜還要濃重。
“周祁毅,餘晚晚,你們準備好了嗎?”我低聲問道,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周祁毅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他的手指在空中輕柔地舞動著,一串無聲的音符在我的意識中流淌。
我能感覺到,一股溫暖而強大的金色光芒,將我、餘晚晚和周祁毅包裹在其中。
這光芒隔絕了雨水的冰冷,也隔絕了空氣中那股令人作嘔的惡意。
“我的音樂力量,已經將我們包裹住了。”周祁毅輕聲說道,“我們進去吧。”
我點了點頭,深知這次行動的凶險,但我彆無選擇。我走上前,輕輕地推開了醫院的大門。
門後,不再是正常的醫院走廊,而是一片扭曲的、晦暗不明的空間。走廊的牆壁象是融化的蠟燭,地板也在微微起伏。
餘晚晚她緊緊地抓著周祁毅的手臂,身體微微顫抖。
我沒有說話,隻是舉著槍,走在最前麵。
我的眼神警惕地觀察著四周,每一個角落,都可能隱藏著致命的危險。
我們小心翼翼地走進醫院。
走廊裡靜悄悄的,但每走一步,我都能感覺到腳下傳來一種不真實的飄浮感。牆壁上的燈光忽明忽暗,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周祁毅的音樂,像一道無形的雷達,向四周擴散,試圖捕捉何盛惡意最濃鬱的地方。
我能感覺到,醫院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何盛的能量,但有些地方,能量尤其強烈。
“前麵……是住院部。”我的聲音在耳麥裡響起,我指著走廊儘頭的一個指示牌,但指示牌上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象是被什麼東西腐蝕了一樣。
“停!”周祁毅突然出聲,他的額頭滲出了一層冷汗。“這股能量……太強大了。它似乎……不僅僅是何盛的能量,還夾雜著很多……其他痛苦的能量。”
“痛苦的能量?”餘晚晚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解。
“對。”周祁毅沉聲說道,“我能感覺到,這股能量裡,有許多人的絕望,痛苦,甚至是……怨恨。”
我緊握著槍,心頭猛地一緊。
這不僅僅是犯罪現場,更象是一個被負能量侵染的世界。
我看向那間傳來強烈負能量波動的病房,直覺告訴我,那裡充滿了危險。
我們小心翼翼地靠近,門虛掩著,我能感覺到,門後傳來一陣陣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
周祁毅將他的音樂力量集中在門上,試圖將它推開。
“吱——”
門被推開了一道縫隙,一股濃烈的負能量撲麵而來。
我們透過縫隙往裡看,隻見病房裡空空蕩蕩,但牆壁上,卻用血紅色的字體,歪歪扭扭地寫著一句話:
“你們都是我的玩偶!”
我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這句充滿扭曲和瘋狂的話語,與張美美變成布娃娃的詭異事件相互印證。
何盛不僅僅是想殺人,他想把所有人都變成他掌中的玩偶!
“這裡不是核心支點。”周祁毅沉聲說道,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堅定,“這裡隻是何盛負能量的一個投影。
一個用來折磨他人的具象化空間。我們要找的核心支點,一定比這裡更隱秘,更深邃。”
我們離開了那間病房,繼續向前走。
周祁毅的音樂力量不斷地向四周擴散,試圖尋找更深層次的負能量波動。
我們走過一間間空蕩蕩的病房,走過空無一人的護士站,走過寂靜的走廊。
整個醫院,都像一座巨大的墳墓,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壓抑。
突然,周祁毅的音樂力量捕捉到了一股異常的波動。
這股波動,不像之前的負能量那麼濃烈,但卻透著一股冰冷的機械感。
“停!”周祁毅再次出聲,指向走廊儘頭的一扇鐵門。“那裡……有劉綜的痕跡。”
“劉綜的痕跡?你的意思是……那裡可能是他的實驗室?”我問道。
周祁毅點了點頭:“這股波動很微弱,但很熟悉。和張美美身上的那種波動很像,都是生物與機械的結合體。如果我沒猜錯,劉綜的地下研究實驗室,就在那裡。”
我們小心翼翼地來到鐵門前。鐵門上,用一把巨大的鎖鏈鎖著,鎖鏈上布滿了鏽跡,仿佛已經在這裡鎖了幾十年。
“周祁毅,你的音樂力量能打開這扇門嗎?”我問道,心中湧起一絲希望。
周祁毅搖了搖頭:“這鎖鏈是實體的,我的音樂力量無法直接破壞它。但……我能感覺到,鎖鏈上,有何盛留下的負能量封印。如果我能打破這個封印,鎖鏈就會變得脆弱。”
他再次閉上眼睛,將他的音樂力量,化作一道鋒利的刀刃,狠狠地刺向鎖鏈上的惡意封印。
金色的光芒與黑色的惡意碰撞,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我能感覺到,鎖鏈上的惡意封印正在一點點地瓦解。
“哢嚓——”
一聲清脆的響聲,鎖鏈上的惡意封印被徹底瓦解。
鎖鏈瞬間變得脆弱,我一腳踹在上麵,鎖鏈應聲而斷,四分五裂。
鐵門被打開了,門後,是一條向下的樓梯。
樓梯很長,很深,仿佛通向地獄深處。
一股冰冷的、帶著機械味道的空氣,從樓梯下撲麵而來。
“走!”我沉聲說道,舉著槍,毫不猶豫地走進了那條黑暗的樓梯。
我們緊隨其後,一步步地走向未知的深淵。
我知道,我們正在接近真相,也在接近,那最可怕的危險。
樓梯很長,每走一步,我都能感覺到周圍的負能量和冰冷在加劇。
我的手緊握著槍,汗水浸濕了掌心。
周祁毅的金光護罩依然堅挺,但我也能感覺到,它的光芒在不斷地被周圍的黑暗侵蝕。
樓梯的儘頭,是一條寬敞的地下走廊。
走廊兩邊,是一扇扇緊閉的鐵門。
每扇門上,都刻著一個奇怪的歪歪扭扭的字母,散發著微弱的黑色光芒。
“這些門……裡麵關著什麼?”餘晚晚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我沒有回答,隻是將目光投向了周祁毅。
他的額頭已經布滿了冷汗,臉色異常蒼白。
他的音樂力量,象是一張被撕扯的網,在努力維持著我們的安全。
“周祁毅,你怎麼樣?”我問道。
周祁毅搖了搖頭,聲音沙啞:“沒事,我能感覺到,這些門後的負能量……比外麵的還要強大。這裡……這裡不隻是實驗室,這裡還是何盛的囚牢。”
就在這時,我耳麥裡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滋滋”聲。
我猛地一驚,看向周祁毅。
“怎麼了,周祁毅?”我問道。
周祁毅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的音樂力量,在這一刻,變得異常不穩定,金色的光芒忽明忽暗。
“祁毅!”餘晚晚的聲音充滿了擔憂。
周祁毅的身體猛地一顫,他看向我,眼神裡充滿了痛苦:“錦華他……他……他正在被何盛的力量攻擊……我……我快要撐不住了……”
“唐錦華!”我心中一沉,原來何盛的力量,不僅僅是扭曲空間,他還在醫院的某個角落,直接攻擊了唐錦華。
周祁毅的音樂力量,在這一刻,徹底瓦解。
金色的護罩瞬間破碎,一股冰冷而充滿負能量的氣息,瞬間將我們吞噬。
“嵐姐!小心!”餘晚晚發出一聲尖叫。
我猛地舉槍,對準黑暗,但我的眼睛卻看不見任何東西。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負能量,我感覺自己仿佛被一萬隻冰冷的手緊緊地抓住,無法呼吸。
就在這時,一道金色的光芒,從周祁毅的身體裡爆發出來。
那光芒比剛才的護罩更加凝實,更加強大,它瞬間驅散了黑暗,將我們包裹在其中。
“嵐姐!我沒事!”周祁毅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帶著一絲痛苦,但語氣異常堅定,“我……我剛才差點被何盛的惡意吞噬,但……我覺醒了!”
“覺醒?”我驚愕地看著他。
周祁毅點了點頭,他的眼睛裡閃爍著金色的光芒,仿佛兩顆璀璨的星辰。
“我能感覺到,我的音樂力量,已經突破了某種桎梏,變得更加強大。現在,我能聽到……這扇門後,有求救的聲音!”
他指向走廊儘頭的一扇鐵門,那扇門上,刻著一個歪歪扭扭的數字,散發著微弱的黑光。
“求救的聲音?”我問道。
周祁毅點了點頭:“對!我能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呼喊著……‘救命!’她……她似乎還活著!”
我的心猛地一跳。
活著!這說明,何盛的改造,並非是百分之百成功的。
或許,還有幸存者!
“我們進去!”我毫不猶豫地說道。
周祁毅點了點頭,他走到鐵門前,將他的金色光芒,化作一把鋒利的刀刃,狠狠地刺向鐵門上負能量的封印。
“滋滋——”
金光與黑光碰撞,發出刺耳的腐蝕聲。
鐵門上的負能量封印,在周祁毅強大的音樂力量下,迅速瓦解。
“砰!”
鐵門被打開了,門後,是一間冰冷的牢房。
牢房裡,一個女人被綁在冰冷的鐵床上,她的身體上,連接著各種奇怪的管線,她的眼神裡充滿了絕望和痛苦。
“是……是她!”餘晚晚發出了一聲驚呼,聲音裡充滿了難以置信,“她是……張美美!”
我猛地一怔。
她竟然也在這裡!
“張美美!”我衝上前,試圖解開她身上的束縛。
但就在這時,張美美的身體猛地一顫,她的眼神變得空洞,她的身體也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
“不……不要!”張美美的聲音沙啞,帶著痛苦,“何……何盛……他來了……”
我猛地轉頭,看向走廊的儘頭。
隻見走廊的儘頭,一團漆黑的霧氣,正緩緩凝聚,像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
“張嵐!周祁毅!餘晚晚!”一個充滿憤怒和怨毒的聲音在走廊裡炸響,那聲音嘶啞而低沉,帶著一股不屬於人類的邪惡。
我的身體瞬間繃緊,我緊握著槍,對準了那團黑霧。
“何盛!你這個混蛋!”我怒吼道。
黑霧迅速蔓延開來,瞬間吞噬了走廊裡所有的光亮,將一切都籠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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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錦華視覺):
胸口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那是何盛黑霧穿透我金光屏障時留下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