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白舟手腕猛地發力,越王勾踐劍的青銅刃死死抵住喪屍的胸膛。
冷硬的金屬觸感順著劍身傳來,連帶著對方胸腔裡爛肉的蠕動都清晰可辨。
應急燈在頭頂忽明忽暗,光線切過老張腐爛的臉,
半邊皮肉垂掛著,露出下麵泛著青黑的骨頭,渾濁的眼睛直勾勾地對著她。
紀白舟再用力推了推,劍身又進去一些。
黑紅色的黏液順著劍刃往下淌,稠得像化不開的濃痰,腥臭味直往鼻子裡鑽。
“力氣還不小?”
紀白舟冷笑著將張東西處理乾淨,借力向側麵滑了一步。
隨著紀白舟的動作,劍鋒順勢在喪屍胸口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喪屍失去平衡,踉蹌著撞在身後搖搖欲墜的鐵皮櫃上。
“哐當”一聲巨響,半架老舊的監控設備被連帶撞翻,碎玻璃混著裸露的電線纏了它滿身。
也不知這東西是不是也是接了應急電源,滋滋的電火花在它腐爛的皮膚上炸開,卻沒能阻止它再次撲來的動作。
紀白舟沒給老張任何喘息的機會,腳尖靈巧地勾住旁邊的折疊椅,借著轉身的力道猛地踹過去。
一旁的椅腿精準地卡在他的膝蓋後彎,它“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這麼一踉蹌,喪屍後頸那塊還沒完全腐爛的皮膚恰好暴露出來。
劍光再次亮起時,老張的頭顱已經滾落在地。
斷頸處噴出的黑血濺在保安亭布滿裂痕的玻璃上,與原本的蛛網紋路交織在一起,煞是詭異。
紀白舟倒是不在乎這些,她隨意甩了甩劍上的血珠,目光落在地上那枚摔裂的工牌上。
照片裡的老頭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穿著挺括的藍色工服。
胸前彆著“優秀員工”的小紅花,笑容裡帶著幾分靦腆。
紀白舟伸手將工牌拿了起來,夾著紙的文件袋裡還壓著張皺巴巴的請假條,字跡歪歪扭扭卻很用力。
“老板,我女兒發燒39度,想早走兩小時帶她去醫院”的字樣旁邊,是個刺眼的紅色叉號。
紀白舟捏起鑰匙串上那枚褪色的平安扣,指尖能清晰摸到上麵刻著的“張”字。
邊緣已經被摩挲得光滑發亮,想來是被主人常年握在手裡的。
【您已獲取一些線索】
紀白舟皺了皺眉。
這老張……
“砰
遠處的走廊處突然傳來貨架倒塌的巨響,伴隨著活屍憤怒的嘶吼,
顯然,是那隻被凍帶魚引開的管道活屍終於發現被騙了。
紀白舟迅速將鑰匙串塞進口袋,視線掃過整個保安亭,又順手抓起了桌上那台布滿灰塵的對講機。
按下通話鍵的瞬間,裡麵傳來一陣刺耳的滋滋聲,還夾雜著模糊不清的喘息:
“……冰庫門沒鎖死……順著管道流進來了……救……”
話音未落,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後,隻剩下永恒的電流雜音。
紀白舟捏緊對講機衝出保安亭。
剛拐過水產池的轉角,就看見之前躲在貨架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