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檢察長季昌明和陳海等檢察院工作人員抵達現場時,祁同偉已經先一步到達,正沉著地指揮現場工作。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侯亮平心中又驚又悔——他本該聽從陳海的建議,行事更謹慎些的。
“猴子,你沒事吧?”陳海見侯亮平麵色蒼白,關切地問道。
侯亮平隻是搖頭,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人已經死了。
“簡直是無法無天!”高育良勃然大怒,手中的茶杯被他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濺。他當即嚴令祁同偉必須儘快破案,揪出幕後真凶。
丁義珍出逃當天那四個可疑的通話記錄中,竟沒有一個是省委打出的,這本身就令高育良大為光火,要求徹查到底,揪出那個通風報信的人,甚至要求連他自己的通話記錄也要嚴查。
如今,在押解進京的關鍵時刻,丁義珍竟被人如此明目張膽地滅口,怎能不讓他震怒?更讓他心底發寒的是,萬一有一天,需要被滅口的人變成了他高育良呢?
李達康得到消息,同樣心驚肉跳,暗自慶幸自己當初沒有強行留下丁義珍。
丁義珍家裡搜不出任何證據,投資商們也無人承認行賄。現在人一死,這盤看似死局的棋,竟又詭異地活了過來。
侯亮平初來漢東時的意氣風發和誌得意滿早已消失無蹤,他奉命留在漢東配合調查。滯留期間,他毫不客氣地“賴”上了陳海,連著兩天讓他請客吃飯、喝酒。
“這位侯局長,可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陸亦可對侯亮平煩不勝煩,這人簡直是她戀愛路上的絆腳石。
“他心裡憋屈,過幾天就走了。”陳海伸手攬住陸亦可的腰肢,低頭吻上她的唇。陸亦可也伸手環住他的脖頸,熱情地回應著。
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丁義珍死亡案和光明峰項目吸引,陳海悄然為仿真人和分身安排了新的合法身份。隨後,他前往養老院,將父親陳岩石“送下了線”。
陳岩石退休後,便賣掉了單位分配的房改房,將三百多萬的房款悉數捐出,然後帶著老伴王馥真自費住進了養老院。
由於陳岩石一直患有冠心病,對於他的突然離世,王馥真並未多想,第一時間通知了陳海。
“小海,你爸生前跟我說過,等他哪天走了,就把遺體捐了,不辦儀式,也不占土地。”王馥真強忍著悲痛說道。
“儀式可以不辦,但遺體不能捐。將來大哥和大姐回來,連個祭拜的地方都沒有。”陳海趕忙勸說王馥真,總不能真把人送走又把遺體捐了。
王馥真左右為難,一邊是丈夫的遺願,一邊又覺得兒子說得在理。一番內心掙紮後,她艱難地做出了決定:“就按你說的辦吧,你爸……他會理解的。”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陳海迅速處理了陳岩石的後事。他聯係了遠在國外的陳陽和在外地的陳山,兩人均未趕回漢東,可見與家裡的關係疏遠到了何種地步,連父親的最後一程都不願回來相送。
“叮!恭喜宿主完成本次吃瓜任務,現結算獎勵:獎勵宿主心臟初級進化、養老院一間需融合)。相關獎勵已存入係統空間櫃!”
前腳剛處理完陳岩石的後事,後腳係統的提示音便在陳海腦海中響起。
“媽,您一個人住在養老院,我不放心。我在小皮球學校對麵的小區租了套房,請了個保姆,您搬過去和小皮球一起住吧。”陳海與王馥真商量道。
“為什麼要租房子?你那不是還有間客房嗎?”王馥真當然願意和孫子一起住,但對兒子的安排感到不解。
“媽,我和亦可在一起了,剛確認關係,還沒來得及告訴您和爸,沒想到爸就……”陳海解釋道,“我那房子確實小了點,我想換個大點的。您和小皮球先暫時過渡一下,等我這邊弄好了,我們再搬到新家去。”
王馥真聞言,悲喜交加。既為老伴的離去而傷心,又為兒子終於走出亡妻離世的陰影、開始新生活而欣喜。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她哽咽道:“好,真好……要是讓你爸知道了,他肯定高興。”
“小海,媽還能動,彆花那冤枉錢請保姆了。你爸把房子賣了捐了,我們老兩口手上也沒多少錢,幫不了你太多。但多少還能支援些,一會兒去銀行,媽把錢轉給你。”
“媽,不急,房子還沒定下來呢。”陳海連忙拒絕,他不想動用父母的養老錢。
陳海幫王馥真退了養老院的房子,搬了家。養老院裡能搬走的盆栽也被他一並搬走了,想著讓老太太閒暇時打理花草,也好打發時間。
對於陸亦可,小皮球接受得很快。畢竟相處多年,感情基礎是有的。比起一個陌生的女人,他更願意陸亦可成為自己的繼母。
家事告一段落,陳海夜裡去了陸亦可的住處。一番溫存後,他才將父親“去世”的消息告訴了她。
陸亦可震驚地坐起身,毯子滑落,露出光潔的肩頭,她臉上寫滿難以置信:“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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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突然,加上我爸的遺願是不辦葬禮、不舉行儀式,所以我除了通知大哥和大姐,誰也沒說。結果他倆都沒回來。”陳海伸手將陸亦可重新攬入懷中,柔聲解釋,並將自己的安排和打算和盤托出。
“你那房子彆賣了,以後留給小皮球。買房的錢,我家出。”陸亦可心中感動,與陳海共度餘生的決心更加堅定。
“你這麼胳膊肘往外拐,吳法官知道嗎?”陳海輕撫著陸亦可的背,笑著打趣。
“我媽巴不得早點把我嫁出去!”陸亦可深知她媽的心思,隻要能把她嫁出去,陪嫁一套房,吳法官絕對樂意。
“結婚的話,崗位調整不可避免。我在想,是不是申請調到下麵的檢察院去?”陳海征詢陸亦可的意見。
陸亦可抬起頭:“要調也是我調,你級彆比我高。”
“三個月內調整就行,不急。先把婚結了再說。”陳海在陸亦可唇上輕啄一下,崗位調動對他而言,並非什麼大事。
“那明天就去民政局!”陸亦可緊緊抱住陳海,多年的等待終於開花結果,她一刻也不想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