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上舞樂未停。
祭台下,柳綿和柳夜還在小聲議論。
“為什麼偏偏送老祖宗過去?”
“隻有他,能在短時間內搜羅到廢墟中所有散落的仙器吧。”
“有道理。”
兩人說著說著,突然聽到“噗通”一聲。
抬頭看,卻見祭台上領舞的十四叔,摔倒在地。
一家人的心驟然提起來!
舞男舞女們不敢停頓……
樂師們不知如何是好隻能繼續吹奏……
家族長輩們紛紛變色……
柳桑田劍一般的眼神射向跌倒的老十四……
卻見老十四麵色惶恐,汗如雨下。
柳家人馬上意識到不對……不是老十四掉鏈子,是獻祭儀式出了意外!
下一刻,不等老十四慌忙爬起來,白骨蠟燭散出的煙驟然紊亂,從中“噗”的吐出大團紅白,散作肮臟的雨,在這祠堂噴濺落了滿天。
紅的血肉、白的骨茬、黃的膿漿……還有一截白紗碎屑,落在柳桑田的臉上。
他的手在顫抖,臉也在顫抖,牙也在顫抖。
這白紗碎屑,分明是剛剛穿在老祖身上的。
祠堂之中,眾人紛紛落淚,漸有啜泣響起。
老祖……被退回來了!
以碎屑的形式!
噗通……噗通……
幾個舞男舞女踩了濕滑的血肉碎渣相繼摔倒。
樂師們滿臉蠟黃汗如雨下,還在哆哆嗦嗦吹奏,曲子已然走調。
柳桑田顫抖的聲音問老十四。
“怎麼回事……”
卻見下一刻,老十四頭頂的妖族仙官帽,仿佛活了過來,猛然向下啃咬、吞噬!
“啊……救我……”
老十四跪地掙紮,死死抓住帽子,可沒掙紮幾下,就被帽子吞了腦袋,“噗通”一聲無頭屍體摔倒在祭台上,而那帽子“骨碌碌”滾落,邊簷帶血。
……
呼……
夜風吹來。
小山腳下的帳篷著火,越燒越旺,隨風飄來焦臭味。
八隻貂在遠處的斷牆後麵,探著八個小腦袋,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看。
看到火漸漸熄滅,帳篷被燒成了黑灰,最後隨風飄散。
七隻貂轉頭看向貂白白,都無比驚奇!
“嚶嚶嚶?”
“嗷嗷嗷?”
貂白白愣了片刻,仰起頭來,眯著眼睛,倒背前爪。
它也不知道,自己一尿之威,竟至於此!
看來,以後不能隨便撒尿了。
……
夢境之中發生的事情,武雲完全不知曉。
他正在招待客人。
坐在沙發上大大咧咧的小胖子,正是王耀祖。
“自從開始下大雨,我都很少出門了。
“總是見不到麵,還怪想你的,嘿嘿。”
坐在沙發另一側的黑衣女人,則是李暖鈴。
“今天我倆來,還想給你引薦一個新朋友。”
她指向坐在旁邊略顯局促的長發年輕男人。
“他叫賀蘭奇,也在我們群裡,隻是不怎麼說話。”
賀蘭奇臉色蠟黃,頂著倆黑眼圈,長發隨意梳在腦後,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竟是透出汗酸味。
不等賀蘭奇開口,武雲就把他認出來。
“你是……蘭奇慈善基金會的會長?”
武雲還真認識!
這家夥也是個富二代,家裡生意做得不大,近幾年更是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