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這個村莊的孩子,在貝蒂眼裡足夠重要。那我這個看起來容易引來玩家和貴族窺視的合作者,在她眼裡越礙眼。
你看,除卻那些溫和的語言,她和我相處到現在做了什麼?
即使教會早在很早之前就告知她,需要她引導並感化我。
但她先讓我在外麵站崗十幾分鐘,試探我對她的孩子有沒有惡意,這是測試我的服從性。而後又安排了同性戀部族尋求幫助,試探我有沒有她所需要的治療能力,測試我的同理心和能力。
當著我麵,眉來眼去,真當我原先領導那幾年是純趕牛馬吃白飯的?
之後又把我帶離人群,帶到地下資料室軟性禁錮。自己監督我,不能私自離開她的視線。
她用行動告訴我長身人對她很重要,讓我明白如果要討她歡心,就要對她的孩子要對她一樣好。
用珍藏和書籍署名,告訴我她的地位很高,她和教會並非上下級,雖然我有教會那邊的重視,但如果她就這樣把我藏起來,教會不會因為我和她翻臉。
而聊天過程中她的知識麵和情報麵也告知我,她們並不是完全不與外界溝通,她的孩子定期會外出收集傳遞情報」
係統:「為什麼要這麼做?」
「乾嘛要思考這個,我倒是無所謂。」正玉還是在翻書。
他已經摸清貝蒂的底細。
貝蒂女士看起來花團錦簇,實則孤家寡人。
除了她的孩子,她一無所有。
身為七級魔法導師,手底下沒有一個來求學的學徒。
看起來萬人尊敬的她,實際上是個沒有什麼背景的獨行俠。
她在生命魔法上卡級了,遠赴他國一連待了幾十年。
帝國看起來敬畏她,但女王把她當工具人,純純把人放帝國邊境,打了她就彆打我的實質化。教會欣賞她,隻給她五險一金,本地建個超級豪華的教堂,但甚至不願意讓她成為需要考核的自己人。
兩大本地勢力看似都把她當自己人,實則都把她當外人。
她研究幾十年隻得到一些道德上的空名,甚至原本的學校不承認她的學術研究,在學術界連空名都沒有得到。
現在深耕的領域則沒什麼發展,被她幫助的本地長身人壽命太短了,沒到發力就已經死得差不多。
說不定早年的貝蒂可能得罪了魔法學院的高層,不然就她早期的天賦和透露出的留校細節。
若是她真的背後有魔法學院傍身,為什麼一個告知她命題偏離要求的魔法學院導師都沒有?
就看著一個天才在大眾不受重視的領域蹉跎半生?
他確實不懂異世界的常識,但他懂人際交往的常識。
地精是異世界的少數種族,她這樣一個生命魔法方向的天才,卻落到這般鄉下種田的地步。
首先說明她本家沒實力;其次她本人腦子不清醒,運氣不夠好,甚至對彆人也不夠狠;最後說明她被她曾經的靠山拋棄,或者她一直沒有靠山,就憑對自己狠硬撐罷了。
她對自己確實夠狠。
畢竟一般人也受不了進大山支教當媽幾十年,都不回想自己是不是一開始選題時被騙了,在精靈族和地精族常居的地精姑娘如何會突然對長身人感興趣?要麼是這兩類人曾經給她留下不好的回憶,使她的興趣外化,要麼是有人有意引導她對長身人發生興趣。
她都沒有底氣真的跟我翻臉。如果她真的敢翻臉,把我囚禁在這,我還高看她一眼。
正玉合上最後一本書,至此他已經把左側的藏書看了一圈,全部用係統技能刻入腦子裡了。
他也意識到,可能把他一個人丟在資料室也是貝蒂女士的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