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跟隨少爺一同前來的繼承者妹妹,卻沒有繼續對自己的哥哥乘勝追擊。
她對著剛剛說地宮問題的羅曼問:“真的有地宮膨脹這種事情存在嗎?”
羅曼唯唯諾諾:“是的!是從本地教會那裡得到的消息,您可以與神官或修女進行確認。”
輕輕把站起來的霍蘭摁回座位上,艾拉的手就搭在哥哥肩膀上,似一種保護,又像一種禁錮。
她聽後若有所思,輕聲回應道:“好的,我知道了…我會將此事告知母親的。不必擔心母親會因此對你們產生什麼惡意,她是個寬容的首領。”
西爾文少爺低下頭,他討厭妹妹對母親理所應當的信任。
更討厭的其實是妹妹對於自己判斷的不信任。不過這也合理,妹妹和他不一樣,沒有直麵過發瘋的母親,不知道這個女人瘋起來有多可怕。
“哥哥,時間已經不早啦,您也應該回去休息了。”
艾拉伸手,輕柔地握住哥哥放在膝上的手,目光轉向站在一旁的正玉。
她微笑著向他道彆:“看來哥哥和您聊天真的非常愉快呢!都忘記了回家的時間。想來您一定就是哥哥新結識的好朋友了吧。我希望能在明天再找個機會,跟您好好暢談一番,所以麻煩您為我們的下一次的見麵,預留一些空閒時間喲。”
聽到艾拉這番話語,正玉先是將視線投向那位被自己親妹妹耍得團團轉、一臉無奈到近乎絕望的小少爺身上,然後又把目光移回到艾拉這邊。
他見小少爺已經不作聲,知曉這事得聽少女的,於是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實不相瞞,我也是最近才初到此地,很多事情都還沒來得及妥善安排,日程方麵比較寬鬆自由。如果您想要約見我,可以直接通過我的管家來進行聯係溝通。”
艾拉聽完之後,一直沒有太大表情變化的臉上,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她確認有貴族禮儀又長相漂亮、行為靜雅的正玉是比較好的朋友。
她牽著哥哥的手,對正玉做出再見的手勢。
霍蘭在艾拉手上,乖巧得像個木偶。
艾拉習慣了哥哥這副捂著耳朵就當事情不存在的模樣。
她隻點點頭,“好呀!那咱們就這麼說定啦!期待明天與您再次相見!”而這位少女後看向羅曼,臉上的神色驀然一收。
“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哥哥亂跑時,都有你的份。羅曼·佩林?”
“是,小姐。”
“你最好不要把自己,當成太特殊的東西,也不要總是牽連哥哥了,他的溫柔不是你放縱的理由。如果有下次,我會替他清退你。”
牽著哥哥離開的少女其實並不冷酷,甚至有些溫柔可愛,但自然流露出的威懾力昭然若揭。
“…是,小姐。”
“跟上吧。需要我陪你走?”少女在隔間門口一頓,愣在原地的羅曼已經邁腿跟了上去。
半晌。
“好有氣勢啊,這位大小姐。”尤裡意識到幾人的腳步已經消失,這才放鬆下來,向正玉告彆。“那我先不打擾您了,後麵我們需要您的幫助時,我會邀請您的。”
作為一個水裡摸魚的泥腿子,尤裡他可算是見到了城主屬意的繼承人。
作為繼承者,她的確符合羅曼口中的氣質,隻是她同樣也擁有領導人的通病。
讓人生畏。
“好,那我就不送了,慢走。”正玉端起麵前的茶杯,輕輕舉起,這是個送客的信號。
在尤裡辭行前幾分鐘,艾拉·西爾文輕快地走出旅社時,她已經鬆開了哥哥霍蘭·西爾文的手腕,卻自信哥哥不會突然跑掉。
因為一旦挑明哥哥的身份,他比任何人都會在意自己的儀態,明明怎麼做都會被其他人容忍,但一直忍耐著。倒是很方便她抓人就是了。
街角駛出一輛極為低調的馬車,掛著西爾文家族的家徽,一看就是母親派來的屬下。
霍蘭·西爾文有時候會憎惡自己的聰慧。
他也已經明白過來,他所謂的秘密基地早在西爾文家是個公開的秘密。
先前所謂的無人知曉,隻不過是自己從未在親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消失。儘管霍蘭會偽裝出城,卻還是會讓男傭告知母親去向。
他以為,隻要自己提前主動地告知母親,母親不會因此過於在意他在做什麼。
可如今看來,隻要自己的母親想知道,就有大把想要討好母親的下屬和貴族自作主張。
他的行蹤在這片土地上是透明的。
有點反胃…霍蘭輕按自己的腹部,分明是母親和妹妹在意自己的表現,為什麼現在卻感覺胃部傳來鈍痛感?
好奇怪。
艾拉將霍蘭拉上車,羅曼關上車門,跑到副駕駛位去了。三人乘上車,母親的屬下一如既往的安靜。到城堡前,沒有人再說話。
艾拉·西爾文護送哥哥回到了房門,像擔心一個容易迷路的孩子。
“哥哥,今天也在房間裡嗎?一個人?”她照常詢問哥哥,潛台詞則是詢問哥哥是否願意與自己還有母親一同進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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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蘭·西爾文保持沉默。他悄悄抬頭看妹妹,卻發覺妹妹正以一種寬容而輕鬆的眼神注視他。
哎……為什麼這孩子從來對我沒有什麼敬畏的心思。
“好吧,有需要一定要告訴我。”等待片刻,艾拉·西爾文點點頭,結束了對話。
“好。”霍蘭·西爾文鬆口氣,如釋重負。其實他也想跟親人進餐。
如果隻有艾拉·西爾文和羅曼·佩林,沒有母親在場就更好了。
霍蘭注意到艾拉警告性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羅曼·佩林。
而羅曼處於待機狀態,魂遊在外像個雕塑一樣跟在霍蘭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