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對宿主不滿!宿主就是來當皇帝的,順宿主者昌逆宿主者亡。能麵刺宿主之過者,誅九族!上書諫宿主者,處極刑!謗譏於市朝聞宿主之耳者,賜自儘!】
係統方才在他腦內大喊的一段話震耳欲聾。
正玉不由得抬手揉了揉眉心,感受到一絲微涼的汗意。
正玉此刻對於自己的‘教育理念和調教手法’產生了深深的疑惑,不是,我有這麼教過係統精靈嗎?是孩子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長歪了嗎?
正玉細細盤問了係統,關於權限問題,兩人展開了一番討論。
正玉:「來,我們聊聊。寶貝,你之前不是說過,讓我務必保持冷靜,不要對任何一方產生偏向嗎?這話現在不作數了?」
「那是因為宿主您一直遊刃有餘,且沒有遭受傷害啊。」係統的回答非常快速,他理所當然歪自己的宿主。
正玉心中疑惑更甚:「所以,如果我受了傷,就能無視公平,肆意妄為?不能這樣。你應該阻止我才對。我隻是個普通人,難免會有情感波動,判斷失誤的時候。」
係統的聲音依舊理直氣壯:「我知道,但您一直沒錯。而且我們穿越司本就是穿越者至上主義,您可是身份最明牌的穿越者啊!」
正玉沉默片刻,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那萬一我出錯了。」
作為一名正常的白騎士,若是因為自己的過錯牽扯到他人,他良心難安。若是僅僅因為自己身為穿越者,就可以得到原諒,正玉心中的內疚都快把自己壓倒了。
係統:「那我就幫您平賬吧。」
正玉盤問完畢,麵上波瀾不驚,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草!完了,係統精靈徹底被我調教成佞臣了!
半晌,他鬆開束發,銀色長發隨意散在肩上,正玉選擇先去安撫係統精靈。
正玉伸手摸了摸係統精靈的頭:「乖啊。」
係統開心地蹭蹭宿主:「我是最乖噠!」
正玉和係統精靈互動完,他難得略顯疲憊地沉默了一會兒,也不再向係統精靈傳達新的感悟。人都震暈了,還分享新感悟,還是準備好以後給係統收拾爛攤子吧。以後做任務需要拉著的玩意又多了一個。
正玉戴好發冠,將眼部配飾裡的白紗纏在脖子上,遮住了艾娃留下的淤青。
什麼?直接治好?
才不要,知道這是多大一個把柄嗎?不玩出花來,不白被掐了?
隨後,他將與係統的討論暫且擱置,出門跟隨騎士長去見霍蘭。
跟著沉默寡言的騎士長娜塔莎走出門,正玉這才發覺一夜之後,溫斯坦城的所有居民竟然全部變成了友善的‘綠名’。
他點開聲望看了一眼,才發覺自己在溫斯坦城的聲望已經達到了‘敬佩’。
怪不得現在所有居民都對他如此友好。
這下他更放心了,甚至懶得看路,直接點了騎士長跟隨。如果在一個全綠名的城內都會被暗殺或攻擊,那聲望係統還混什麼?
果不其然,這一路走來,不斷有居民上前獻上禮物。
他此次出門,宛如巨星陷入粉絲包圍圈。正玉照單全收,稍作加工後再次返還。
他把地精送來的圍巾,折成可愛的交頸天鵝,衣襟上繡著鳥類羽毛的地精高興得像孩子;將矮人扔過來的金子,變成精美的金鐲,本來就滿身珠光寶氣的矮人眼睛都亮了;用普通的麵包換成伊萊恩的耐食用漲體力麵包,還給長身人,送來麵包的長身人隻瞧了一眼,就知道這麵包不簡單。
正玉此人一邊做事,一邊超經意露出自己的傷,然後滿意走開。
有棗沒棗,打一杆子試試。
熟練地應付完一圈人,他正欲離開,一位孩童拽住了他的衣角。
孩童為正玉獻上一束繽紛的花朵。
正玉蹲下身接過花朵,仔細查看後確認無毒,便下意識按f鍵,qte一陣操作編成了花環。
幾秒後,一隻花環戴在了孩童頭上。
孩子有些吃驚,摸著頭上的花環小聲說:“呀,謝謝您。但我不是想要花環...隻是覺得這花非常好看,與您非常相稱。”
正玉微笑著誇獎道:“是呀,這花也很適合你。非常可愛噢。”
“好吧,謝謝您!”那孩子頂著花環,臉蛋紅紅地跑開了。
得到正玉反饋的贈禮後,孩子和其他人炫耀。花環在人群中傳遞,大家一一試戴,最終又原封不動地回到了孩童手中。
正玉不由得感歎:“真是樸素又可愛的人啊。”
而且一個個說話都慢條斯理,一點也不像以長身人主導的城鎮,上一次被長身人圍住嘰嘰喳喳,好像還是在摩尼村。
不對,正玉忽然陷入思考。
而他想到,在九年後第一次跟隨霍蘭少爺進入溫斯坦城時,看到的城中百姓大多各個種族都有,原本應該是本地種族的長身人卻並不多。
而這次,他在昨夜救活大部分遇難者之後,看到的種族比例終於正常了一些,長身人居多,而後是地精、半身人和獸人,最後是矮人和精靈,還有少量的巨魔和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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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如果按照正常的曆史規律,這些本地的長身人,大多死在了昨夜嗎?所以九年後的城中百姓才會以異種族居多?好地獄啊。
想到摩尼村,就想到異世界女同,想到異世界女同,正玉才意識到而且剛剛那位,頭上的種族好像是半身人。
......他真的是孩子嗎?你們半身人都喜歡假裝孩子騙其他種族的人嗎?
正玉一邊順著騎士長的步伐行走,一邊斷斷續續地思考著。而騎士長女士的認知卻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娜塔莎瞳孔在顫抖。
她沒看錯的話,那位上來送麵包的,是城主的私生子?那位遞花束的,是鑄造大師的獨子?那位請求摸頭的,是據說擁有預知未來能力的占卜師?那位上來就用金塊砸人的,是附近矮人部落的成員?
她現在終於深刻地體會到了,為何醫師會表示‘記不住自己救過什麼人’。
因為眼前這些僅僅是出於純粹感激之情而上前的人們,確實沒有任何一個主動透露自己的身世背景與真實身份。
他們大多數人都隻是以一個‘曾受惠於醫師救助之恩’的普通人形象出現。隻為了能夠親自向醫師傳達那份誠摯的謝意,並獻上精心準備的禮物。有些人甚至在送完禮物之後,連一句話也不多說,便匆匆轉身離去。
麵對如此眾多且身份各異的感恩者,想要全部記住他們的名字和背景,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如果醫師還能夠將每一個前來致謝之人的姓名都牢記於心,那反而會讓人感到毛骨悚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