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苑。
花嬤嬤跪在地上,憤憤不平的盯著地麵,身子在瑟瑟發抖。侄孫兒慘烈的叫聲,還在耳畔回蕩。
“夫人,二小姐性子毒辣,為著那些破東西,害得我孫兒隻能等死。”
馮氏端坐在主位上,麵色如冷月,陰惻惻的回答。
“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的蠢貨,虧得你為他謀劃,看在你的麵上,我會給你一筆安家費。”
花嬤嬤聞言,眼底的憤岔少了許多,對著地麵磕頭:“多謝夫人。”
打發了花嬤嬤,馮氏氣得將旁邊的茶盞狠狠摔在地上,茶水四濺,嚇得剛好到來的季珠丹發出驚呼。
“母親!”
季珠丹繞開地上的碎片,吩咐旁邊的婢女收拾,走到馮氏身邊,拉起她的手。
“母親。”
“花嬤嬤辦事可靠,但她身邊的人不怎麼樣。要怪就怪季雪棠太驕縱跋扈,完全沒把您放在眼裡。”
馮氏反握著她的手,眼中怒意更甚。
“幸虧咱們處理得及時,沒叫老太太察覺出端倪,否則——”
說到這裡,馮氏想到跟在季老夫人身邊的婢女是季雪棠的人,瞬間明白了過來,可一細想,又覺得不對。
安排花嬤嬤和她侄孫的事,除了季珠丹,沒有第四個人知道,季雪棠不可能提前部署。
如此看來,她不過任性刁鑽,再加有些心細而已,沒什麼大不了。想到這裡,馮氏暢懷了。
*****
季老夫人聽說季雪棠匆匆離開擷芳榭,要晚些去請安,她破天荒的走出竹喧苑,聽說了庫房的事,好在馮氏利落的處理掉了。
祖孫倆一邊聊,一邊走,不知不覺,到了擷芳榭。
季老夫人看著房間裡的布置,臉色不怎麼好,卻也沒有點破,沒坐多久,叮囑季雪棠不用惦記著請安,先休息兩日再說。
送走老夫人不久,安寧苑派人來了。
宴會穿的服飾——一件淺黃色鑲邊的淡粉色交領襦裙,看材質是一寸一金的蜀錦,前一晚才送到擷芳榭,季雪棠讓人放在一邊,看都沒看一眼。
衣服晚送來三日,可能受天氣影響,導致宴會推遲了三日。
柔嘉縣主邀請季府姑娘,一是因為她剛獲封稱號,想大家同喜;上一世,季珠丹彈了首曲子,得了柔嘉縣主青睞,兩人因此成為了好朋友,並在華國公府上,與謝家相看上了。
回府之後,季珠丹開心地到祖母麵前說起在華國公府的見聞。
為此,祖母看見她,愈發覺得她沒規沒矩。
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季雪棠開始被祖母區彆對待。
這三日,擷芳榭很安靜,季雪棠晨起到竹喧苑陪季老夫人用膳,隨後和她一起禮佛,直到她午休,離開。
翌日清晨。
“小姐,去赴宴,咱們送什麼好?”
季雪棠微一思忖,讓她們從沒有搬出去的箱籠裡,取出來一個盒子。
盒子裡,是一盒特製的香膏。
“就這個。”季雪棠吩咐:“用錦盒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