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人不是傻子,若他們知道,被人愚弄、操控,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季雪棠回到擷芳榭,換了身衣物,拿出佩蘭在集市上買回來的耳飾,再在上麵塗了香膏,卻不戴上。
佩蘭在旁默默看著她做這一切,沒有絲毫驚訝。
花廳中。
王夫人麵無表情端坐著,周身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鄙夷,旁邊馮氏手裡捏著巾帕,抬袖假裝擦淚,垂首瞬間,拿眼觀察旁邊的王夫人,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華國公府的事,這麼快傳開了?!等送走了王家,她要想個法子平息了華國公夫人的怒火。
等寶珠膝下有子,拿過祁王府的管家權,整個臨州城,看還有誰敢看輕她!
想到這裡,馮氏乾笑著抬頭:“妹妹有所不知,那日之事,其實另有隱情,不是你聽到的那樣,整件事,與丹兒沒有任何關係,勞煩你,在謝家麵前幫忙美言幾句。”
說到這裡,馮氏看了眼金釧,金釧點了下頭,到屏風後拿著托盤出來,托盤上放著早準備好的鑲有藍寶石的金飾頭麵,陽光透過窗戶撒到上麵,閃閃發光。
金釧走到王夫人跟前,略微福禮。
“有勞妹妹了。”馮氏笑吟吟地開口。
“這手藝,一看就是出自錦繡軒的東西。”王夫人眼睛眯成一條線,目光從頭麵上掃過,身後立即有婢女上前收下。
謝家那日去的是二房,回去便把事情說給了大房聽,那日在華國公府的,非富即貴,她即便說出花兒來,謝家也不一定聽得進去。
頭麵拿都拿出來了,她不接下,倒成了不把季夫人放在眼裡,至於說成什麼樣,謝家又不會和季家通氣。
見王夫人收下,馮氏眼底劃過抹狡黠。
這套頭麵原本不用出,這筆帳,得算到季雪堂頭上,轉臉,和王夫人聊起了家常。
季雪棠進來時,看見兩人麵上相談甚歡,仔細觀察,便可發現,王夫人懶得斡旋,馮氏也不願拉下臉奉承,奇怪的是,兩個妹妹,並沒有在這裡。
倒也是,王夫人是來談謝家的事,季珠丹沒有嫁出去之前,兩個妹妹,誰也不能越過了她去。
更何況,人越多,越容易說錯話,若是傳出去季珠丹在這個關頭被禁足,就算縣主的事,謝家不追究,眼下也會考量考量。
“王夫人,伯母。”季雪棠乖巧地福禮。
王夫人的視線落在她臉上,滿意地點頭:“是個美人坯子。”
季雪棠羞赧一笑,低垂著頭,找了個旁邊的位置坐下。
“怎麼不見府上三小姐?”王夫人的視線看向空蕩的門口,好奇地問。
“她從未見過那等場麵,回來後就病下了,我讓她好生歇息著,怕她出來過了病氣給大家。”馮氏人淡如菊地解釋著,站起了身。
“府上的荷花開得正豔,不若王夫人和王五小姐,隨我們一同去看看?”
她的動作,沒有給兩人旁的選擇,再者,男人們在另外一處聊得愉悅,王夫人不好意思拂了馮氏的好意,也跟著站了起來。
季雪棠默默地跟在後麵,沒有戳穿馮氏的伎倆。
荷花池旁,正有下人在打理,清香飄蕩在鼻息,池塘邊堆了像小山一樣高的荷花,明豔豔的招人挪不開眼。
馮氏和王夫人說著話,也沒有冷落了王五小姐,回頭看見她的視線落在蓮蓬上,忙命人摘了些給她送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