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風中的承諾_四十年再回首_线上阅读小说网 

7 風中的承諾(1 / 2)

“時光荏苒,我們一起走過了青蔥校園的歲月,那些並肩學習、追逐夢想的日子,如同一首動人的詩歌。在這美好回憶的旅程中,同學間的真摯情誼如陽光般溫暖心靈。無論未來如何變遷,願這份純真友誼成為人生中永不褪色的旋律,陪伴我們迎接每一個新的開始。”聽完張琳琳講的故事,吳剛同學接著說道:

1965年5月,我出生在如皋桃園的一個貧困家庭。由於年幼,我對土坯房的記憶並不深刻。那時候有條件的人家已經陸續建起青磚瓦房。但我家東屋還是土坯房。每到下雨天,就映證了那句“屋漏偏逢連夜雨”的老話,往往是外麵下大雨,家裡下小雨,地上、床上到處都擺著臉盆接水,大人們冒雨把抵在屋山頭的木頭靠實,防止土坯房倒塌。

那時候冬天好像特彆冷,土坯牆擋不住穿堂風。特彆是當牆體開裂,那用稻草或者苞米皮塞住的縫隙隻會讓西北風發出更加囂張的颼颼聲。結冰的時侯,我們最喜歡挨家挨戶地踮起腳尖夠掛在草簷下的冰淩,長的有一米多長,我們有時當冰棒吃。土坯房不僅是我的家,也是老鼠、蟑螂、蟋蟀,甚至癩蛤蟆、蛇的“家”。小時候睡覺,總聽到老鼠在房梁上窸窸窣窣、躥來躥去,嚇得我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蛇或老鼠聽到響動爬到我身上來。

我小時候調皮,有次媽媽做午飯,我好奇做什麼吃的,就扒著鍋台邊撐起來看,隻聽“轟隆”一聲,鍋台整個被扒掉了,我也順勢摔在了地上。那次結結實實挨了父親一頓打。

那時候夏天吃完晚飯,爸媽就把茶凳拿出來給我們乘涼。我光著膀子躺在上麵數天上的星星,問母親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母親一邊搖著蒲扇幫我扇蚊子,一邊給我哼不知名的小曲,樹上傳來陣陣蟬鳴,遠處傳來聲聲犬吠,好不愜意。

馬紅生是我高中時的同學,高一時他在2班,我在4班,2班有我初中時的同學,我經常去玩,所以也認識馬紅生、陳書生、田剛等同學。

高二時分班,我們都分到文科班。由於個子小,我們都坐到最前麵。我坐2組,他坐3組,其實相當於同座。

那時我睡在上鋪,馬紅生也睡在上鋪。兩張床背靠背,我們便把被子合起來,兩個人一起睡,而且睡一頭。

回到宿舍後,馬紅生總是睡不著,一會兒說他喜歡張琳琳,一會兒又說他喜歡王雲。我有時睡醒了,看見他還沒有睡。

馬紅生的父親在上海東海船廠當車間主任,每個月都彙30元錢給他,那時的30元不是小數目。紅生每次去取錢時都叫我同去。這一天我們必定在外麵吃,每人一碗麵,一瓶啤酒,半斤豬頭肉。也許從那時起,我就喜歡吃啤酒加豬頭肉,那是學生時代最好的美味。

記得有一次紅生又買了兩瓶啤酒,一斤豬頭肉,但是麵還沒有熟,我們便站到門口聊天。美女服務員叫我們進去吃時,豬頭肉已被一位民工倒在他的碗裡了,酒也被他喝了一半。民工很尷尬,說以為我們不吃了。我說算了,你吃吧!那天我們就吃了一瓶啤酒加兩碗白麵。

畢業後我經常騎車到紅生家裡去,他媽媽、弟妹都很喜歡我。我們晚上還是一起睡,就跟在校裡時一樣。我上床就睡,他還是睡不著。

我有一個妹妹,比我小三歲,初中畢業後到村辦廠裡繡花。繡花廠多勞多得,上班也很自由,工人可以把樣品和布料帶回家做,妹妹很多時候都是在家裡繡花。

村裡有位姑娘叫小芳,長得矮小又粗胖,象個球似的。她把縫紉機搬到我家,每天跟妹妹一起繡花,有時不回去就在我家吃飯。

一天吃午飯時,父親半開玩笑半當真地問道:“小芳,嫁給我家小剛好嗎?有什麼要求你跟我說。”

“小剛高中生;而我隻上過小學,他怎麼會喜歡我呢?”小芳一本正經地說。

“高中生有個屁用!文不象秀才武不象兵,一分錢都不會掙!隻要你願意,小剛肯定不會嫌你!”父親胸有成竹地說。

當時我也坐在桌上,小芳十分大方地問:

“小剛,我嫁給你要不要?”

都是同村人,相互間調侃一下也不要緊,我裝作十分多情地說:“要,要,求之不得!送貨上門怎麼會不要呢?”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小芳回家後告訴父母。她父母正愁女兒嫁不出去,聽說我願意娶她,立即托媒人到我家說親。媒人對我父親說:“隻要你兒子娶她,彩禮一分錢不要,她家裡還倒賠縫紉機,自行車。如果你的女兒嫁給他兒子,那就更好了。”

父親一聽十分高興,當時就同意了;回家後告訴我媽,我媽當然沒有意見。

當父親問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時,我才莫名其妙地問:“對象都沒有,跟誰結婚?”

“你病忘了?那天小芳問你要不要她,你不是說求之不得的嗎?”

我一聽啼笑皆非:“我跟她開玩笑的呀!她問我要不要她,當著許多人的麵,我怎麼好說不要呢?”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已經答應人家了,你妹妹也同意了,現在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你同意你去,反正我不去!”我說。

父親抬手就給我一記耳光!

85年9月,大明小學一位老師病假,楊校長介紹我去代課。同年10月,馬紅生則到他的父親廠裡學車床。

由於離家遠,吳校長安排我與一位名叫許民的老師宿在一起。那家夥生得比我還醜:豬眉毛,羊眼晴,雞鼻子,蛤蟆嘴,說話或微笑時露出上牙床肉,叫人看了真不舒服。

彆看許民生得不怎麼樣,因為是正式教師,而我隻是代課,他便處處跟我擺架子,叫我一切行動聽指揮:中午請在辦公室午睡,晚上十點之前彆進宿舍。自己莫名其妙,不知他搞什麼名堂;後來才知他跟幼兒園裡的王豔老師十分要好。

王豔長得非常漂亮,就跟台灣歌星鄧麗君相似。她倒不象許民那樣擺架子,見了我總是笑嘻嘻地叫聲吳老師,閒時還幫我備課,改作業。我心裡十分不解:這樣漂亮的姑娘,怎麼會看上許民呢?他們也許是一般朋友吧?

晚上十點以後,我問許民是否真跟王豔談戀愛。許民放聲大笑:“我跟她談戀愛?我是城市戶口,她是農村戶口,我怎麼會要她?我跟她不過是玩玩而已!這些話你可不能跟她說,我還沒有玩夠呢!

“農村戶口要什麼緊呢?象王豔這樣漂亮的姑娘我還沒見過呢!”我說。

“你是不是喜歡她?你若喜歡,我把她讓給你。”許民奸笑道。

我怎麼敢喜歡她呢?讓其他老師知道,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王豔的辦公桌就在我對麵,這天上午第三節課我們都沒課,辦公室裡就我和她兩個人。她幫我改學生作業,我備課。不知什麼緣故,我根本無心備課,不時抬頭看她。我發現她的手指甲塗著櫻桃色的丹蔻,脖子上戴著細細的項鏈,身上散發出少女特有的芳香。

一會兒王豔改完作業,正打算回去,我忙叫住她,問她是不是真的在和許老師戀愛?王豔興奮地說:“對啊!是許老師告訴你的吧?他是城裡人,定量戶口,父母都是國營單位職工......”

看她得意忘形的樣子,我忙勸她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好;接著把許民對我講的話都告訴了她。王豔一聽臉色蒼白,冷汗直冒:“你說什麼?他......他玩弄我?”

我看了有些不忍,便勸她說:“也許他說著玩的,你也不要當真。”

這天晚上,許民大發雷霆,怪我出賣朋友。最後卻又冷笑著說:“其實你說也沒用,她是寧可相信我也不會相信你的!”

從此以後,王豔對許民冷淡多了,對我的熱情卻與日俱增:自己有事離校,她便幫我上課;我喜歡看書,她便每天帶些書畫來給我看。我們一起談瓊瑤,談三毛,談不懂感情的可憐,談玩弄感情的可恥......兩個人說不儘的甜言蜜語,道不完的海誓山盟!

王豔雖然隻有初中文化,不過能歌善舞,乒乓球、藍球打得也不錯。後來我們倆私下裡協調:我教語文數學,她教體育音樂。

正當我沉醉於初戀的甜蜜中時,校長突然通知我離校。原來那位病假老師回校任教,我自然隻好讓位。

我忙找到王豔,以為要出現難舍難分的動人場麵。心想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也不十分難過。可王豔知我要走,卻絲毫也沒現出留戀的樣子。我叫她跟我回去看看,她卻淡淡一笑:“沒必要!”

“為什麼?”我惶惑地問。

“因為你是一個卑鄙的人!我從來沒有當真跟你談過!我就是要讓你痛苦、難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苦口婆心(原話如此)嗎?你想跟我談戀愛,便說許民玩弄我,挑撥我們之間純潔美好的關係,從而與中取利。哼!又不拿鏡子照照自己:代課教師,農村戶口,老娘是你吃的果子嗎?”王豔說完,嘴角微微向上翹著,我第一次看見她的麵目如此猙獰!

代課教師,農村戶口!許民看不起我也就算了,你王豔也是臨時教師農村戶口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這時許民從外麵走了進來,臉上掛著輕蔑的微笑,顯然都是他一手策劃的!我不願在他麵前露出可憐的模樣,微笑著對王豔說道:

“王老師,我為你祝福!”

雖然表麵上裝作剛強,我的心卻早已被撕成碎片!我知道這本來便是陷阱,掉進去卻再也難以自拔!

回家以後,我一直想把這件事忘記,可是回憶卻總是將我拉回從前!王豔的溫柔、多情經常出現在我的夢中,醒來後才想起分手時的決絕!

也許我的祝福不太真誠,第二年校裡來了一位女教師,雖然長得難看,不過因為是城市戶口,許民還是選擇了她。王豔尋死覓活了一段時間,最終還是嫁給了泥瓦工楊偉。

從學校回來後,我和同鄉二十多人又一起來到上海長興島車燈廠打工。

車燈廠星期天休息,這天我來到馬紅生廠裡。他本來加班,看見我來後立即請假陪我去市內玩,我們手拉手一起跑。馬紅生知道我喜歡吃啤酒豬頭肉,中午又請我吃了一頓。

分彆時馬紅生說他下周到我們廠裡玩,我當然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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