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銘軒蹙著眉頭,感受了下身體狀況,搖頭,聲音清冷低沉:
“不是感冒。”
賀子為高高懸起來的心頓時放下了,長籲一口氣,把自己的身體縮在靠椅裡麵,整個看起來懶散極了,不像是一個紀律嚴謹的軍人;
倒是他身邊的季銘軒,雙手放在雙膝上,坐姿端正嚴謹,即便是背部靠著靠背,閉上眼睛他的身體也是挺得筆直的,時刻保持著自己身為軍人的威嚴與風采,可謂是軍中模範呀!
他就不行了,他遠不及季銘軒的自律。
“對了,老季,阿姨一直讓我問你,你對上個月見的那個女同——”
季銘軒狹長的眼眸不帶一絲溫度的掃射了過來,賀子為不禁咽了下口水,訕訕一笑:
“累了……我先養養神……”
這就是個異性絕緣體,阿姨不知道她兒子的性子嗎,竟然想著給他介紹對象?
季銘軒見人老實了,頭微微靠著點椅子的靠背,就著這樣的姿勢合上了雙眸,看似睡了,可隱藏在作戰服裡麵那肌肉隆起,紋理緊致,猶如陷入了蟄伏中的猛獸。
齊詩語這邊成功得到了地址,一直到掛了電話那七上八下的心也安穩了,總算是不會被人唾沫給淹死了!
“寶寶,目前情況有一點複雜,我送你去爸爸那裡,媽媽有空了去找你,懂了嗎?”
小家夥一聽要和媽媽分開,嘴巴又開始癟了:
“麻麻不能和寶寶一起去找粑粑嗎?”
齊詩語搖頭道:
“不能呢,媽媽這一場考試很重要哦,你放心媽媽一有空就給你打電話,最多兩個月媽媽就能去找你喲!”
小家夥歪著頭,大大的眼裡是滿滿的迷惑:
“兩個月?”
“嗯!”
齊詩語重重的點了下頭,道:
“你和你粑粑一起睡60天,就能見到麻麻了!”
小家夥似懂非懂的點著頭,齊詩語把小家夥安撫好了,帶著他直接去了後麵郵寄包裹的地方。
“你說你要郵寄什麼?”
負責的同誌正在幫著打包,聽著齊詩語的話兩眼一黑,指了指大門:
“妹妹,你看到那個門了嗎?直走不送謝謝,我們真的忙。”
齊詩語還想掙紮一下:
“這不是國郵嗎?說好了的什麼都送,使命必達的……”
“我們使命必達,但是我們也沒說能送一個大活人呀,小妹妹你是不是故意來找茬的?”
男同誌是個退伍軍人,轉業後被分到了郵政係統;
他主要跑長途運輸這一塊,今天裝車後明天一早就發車,這一車是直送京市的,他的工作是送到京市的中轉站即可。
齊詩語癟了癟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那你們也沒說不能送活人呀!”
小家夥正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裡麵寫滿了好奇,看看這個陌生的叔叔,又看看他的麻麻,學著他麻麻的表情,眼眶裡麵已經閃爍著淚花了,眨巴眨巴著望著那個看起來凶凶卻又不凶的叔叔。
周國強陡然間對上這一大一小如出一轍的臉,心裡頭頓時一噎。
“我們沒說不能送,那你也不能真的跑來郵寄一個大活人呀!”
“那怎辦?這國郵不也是為人民服務的嗎……”
齊詩語嘟了嘟嘴,那雙會說話的桃花眼可憐巴巴地望著那同誌:
“大哥求您了,我還得參加高考呢,家裡真的沒有人了,這孩子的爸爸是個保家衛國的軍人,我出錢的,您就幫忙送一趟唄,等到了京市再讓那邊的負責人幫忙跑一趟郊區軍營……”
齊詩語長得白淨,說話也軟糯糯的,特彆現在還有故意裝可憐的嫌疑。
周國強頓感頭疼,撇開了眼睛,視線落在了小家夥身上,語氣放柔了幾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