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齊書舟在殯儀館熬了大半個夜,一雙眼睛腫得跟青蛙有得一拚了;
他抱著一骨灰盒子,陶瓷的,上麵還刻著花紋,還是亮色的!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推薦的,說女孩子都喜歡這種……
“節哀,好好地把孩子送走了之後,記得把她的相關證件帶來給我們銷個戶。”
一民警陪著他做完了這些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著。
齊書舟撫摸著他“侄女”的骨灰盒子,默默流著淚,點了點頭。
他該如何和大哥說,這裡麵裝著的是他的侄女呀,還有他二哥……
早晨五點整,齊詩語就讓人給叫起來了,揉著睡眼朦朧的眼睛坐在了餐桌上,一起陪著她吃早餐的還有大伯和大伯娘。
“吃了早餐我讓小韓直接送你去學校,你的書包你媽說交給你同學幫忙帶過去了,不用擔心趕不上。”
開車過去一個小時四十分鐘,開快一點一個半小時就到了,齊詩語他們7點半準時早自習,吃個早餐來得及。
“你安心吃早餐,多吃點,就是遲到一會也不打緊。”
齊書懷那是既怕孩子餓著了,又怕她累著了,見著她揉著眼睛呢,道:
“一會擱車上還能眯一會,先吃早餐。”
這個時候,王玉珍拿了一個信封塞到了齊詩語手裡。
“什麼東西啊?”
齊詩語放下了拿著湯匙的手,慢悠悠地打開了信封,裡麵那一紮大團結差點刺瞎了她的雙眼,連忙合上了,燙手一般給還了回去:
“我不用,您自己收著,我能掙錢的。”
養孩子怎麼還能讓長輩掏錢呢……
“你能掙錢,就你那擺攤能掙幾個錢?”
齊書懷臉色一板,低嗬一聲,道:“大伯給你的,你就好好收著。”
“我真不要,我真的能掙錢!”
齊詩語頓了頓,也不管顯擺不顯擺了,繼續道:
“我畫畫能掙錢,還有您彆小看了擺攤,若是擺攤不掙錢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出來擺攤?”
“真的,您彆不相信,我上次擺攤,幾個小時就回本了,剩下的都是純利潤!”
“我信你個鬼,那擺攤不都是掙的辛苦錢?”
齊書懷又塞了幾張進信封,塞給了齊詩語:“長者賜不可辭。”
“還長者賜不可辭呢,您若是再這樣我以後不回來了!”
齊詩語眼眶有些泛紅,義正言辭地道:
“我擺攤也是覺得好玩,並不覺得辛苦,我擺攤掙到的錢我拿著理直氣壯,不覺得心虛;還有我一幅畫也能掙個大幾十呢,那是我的勞動所得,我拿著舒坦;您這樣平白無故的塞錢給我算什麼,這錢拿著我睡不著!”
夫妻倆一愣,心裡覺得貼慰的同時,一臉好奇。
齊書懷問:“你畫了什麼畫,人家給你大幾十?”
王玉珍問:“你是哪家的報社還是雜誌投了稿嗎?是什麼雜誌?”
“才不告訴你們。”
齊詩語哼了哼,把信封塞了回去,還很大氣的掏出了自己的錢,一人給了一張大團結,十分霸氣地道:
“拿去花吧!”
齊書懷如同珍寶般拿著那錢,看了又看,激動得有些熱淚盈眶:
“你畫畫真掙錢了呀!”
“當然了,我都中了兩幅了!”
齊詩語難得的說得一臉的得意,又道:
“不對,準確來說我是中了三幅,這一幅沒要錢,免費給他們使用了。”
“咋還免費了呢……”
齊書懷嘀咕了一聲,扭頭看向了韓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