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閨女不是還找你拿貨了嗎?你就進去關心關心怎麼滴?我可是聽說了,就你們要報廢的那些邊角料給你閨女還要了一塊錢,你也要的下去?!”
吳靜說得一臉的鄙夷,這事兒都在家屬院裡麵傳瘋了,就那些邊角料職工們免費拿回去都看不上的,竟然讓廠長賣了一塊錢給自己的親閨女,難怪人能做廠長呢,專坑家裡人!
張富國臉色一紅,硬著頭皮道:
“咋不說我賣給她倆的蠶絲線都沒怎麼掙錢?!”
“張廠長,您賣給詩詩他們的蠶絲比其他的客戶每斤多收了1毛錢。”
丁鳳嬌是廠裡的會計,對於價格這一塊在場的沒有誰比她權威了。
吳靜瞪著張富國,張富國一臉尷尬,咳嗽了兩聲,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後嘟囔了一句:
“你們懂什麼,人家都是大客戶,她們是散戶,不得貴一點……”
吳靜:“那是你親閨女!”
張富國抹了把微禿的頭:“我進去看看她倆打算忙到什麼時候。”
房間內,齊詩語正專心做絨花,張敏則是忙著各種材質的配件往發卡上麵粘;
張富國進來的時候他閨女腳邊已經堆積了好些個大大小小的成品了,他大概的掃了眼,視線落在了她閨女手上那一朵極其逼真的布藝的花骨朵,眸子一縮:
“這是你們用那些邊角料做出來的?”
張敏正忙得一個人恨不得當兩個人用,見著來人眸子一亮,扯了扯他的褲腳,麻溜地給他騰開一個空位,還不忘塞了一把配件和大大小小的發卡給他:
“爸,快幫忙。”
“我?給你幫忙?”
張富國的大手上被強製性塞了一堆小家夥,望著那粉粉嫩嫩的小東西懷疑人生中。
“你一個棉紡廠的廠長,這種小東西肯定難不倒你的,你就看著我做出來的成品,學著搭配幫忙粘上去就成了。”
張敏說得理所當然,張富國掃了眼閨女腳邊還堆積了好些的配件和半成品了,也能想象得出來她們這兩天是如何趕工把那些一顆顆珠子、碎鑽以及各種形狀不一的石頭拚成這些半成品的;
還有那些邊角料也製成了各種花型,大一點的蝴蝶結花朵還好一點,特彆是指甲大小的花骨朵,這種最考驗工藝了!
張富國好奇的視線又落在了埋頭苦乾的齊詩語手上,原本還好奇她在做什麼的,突然被她手上剛出來的半成品給驚呆了!
“那是絨花?”
張敏點點頭:
“對,詩詩說了,要這一批絨花發簪作為我們店的鎮店之寶,以此來提高我們攤位的檔次。”
“倒是小看你們了,竟然有這樣的手藝……”
張富國收回了視線,又捏著那一朵朵逼近的布藝品,突然有些後悔了:
“早知道你們有這樣的手藝,我就——”
“就什麼?你是不是想坐地起價?我們可是聽說了那些邊角料你們都是直接報廢的,你還是一廠長呢,能不能有一點誠信?”
張富國才在外麵被媳婦怒噴過,進來又被閨女一陣控訴,老臉一紅老老實實地給她做苦工去了,彆說他學習能力還挺強的,上手也快,很快腳邊就堆積了好幾個成品。
他是越做越上癮,可急瘋了外麵還等著他出去的三人了。
丁鳳嬌開口道:“要不我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