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詩詩不禁握緊了拳頭,泛紅的眼眶,一臉不甘心,直指齊詩言:
“我家境貧寒,勢微;畫的畫上了報紙對於我們家來說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不知道哪裡就礙著了齊詩言同學的眼,她就各種出言諷刺!試問若不是她背後的勢力給撐腰,她敢行事那麼囂張嗎?”
齊詩言可不能忍受這一盆臟水朝著她直麵潑了過來,語氣不善,反駁道:
“嚴詩詩,你這麼大一個人了,說出來的話都是要負責的,我不過就說了一句,到了你的嘴裡怎麼就變成各種諷刺了?”
“我……”
嚴詩詩咬了咬下嘴唇,那眼淚順勢就掉了下來,一顆一顆的看起來好不可憐,這麼一對比那齊詩言可真又成了欺辱同學的惡霸了!
偏偏她還又可憐兮兮的道歉了:
“對不起,我嘴笨,不是那個意思,你彆誤會……”
她這麼一示弱,方才還退避的那幫同學的正義感又起來了,各個怒視著齊詩言,紛紛譴責她怎麼又固態萌發,隨意欺負同學的表情看得齊詩言又是一陣氣悶。
齊詩語見著這一幕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歪了歪頭,柔柔的聲音配上她那一副舒服的五官,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她道:“這位詩詩姐姐,好奇怪呢,我和你一樣也看不慣齊詩言,但是她隻是反駁了你一句,沒有出言侮辱你,也沒有動手,你怎麼突然就哭了?”
那幫要為嚴詩詩做主的正義使者們突然一愣,望著嚴詩詩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惺惺作態的嚴詩詩臉色頓時一僵,又白了幾分。
齊詩語卻不慣著她,語氣依舊輕柔,如黃鸝吟唱般動聽,她笑眯眯地道:
“女孩子可不能常常掉淚,否則好運會悄悄溜走的喲!”
“我沒有,我就是一個家境貧寒人家的孩子,我父親就隻是一個普通的工人,比不上你們——”
“好巧哦,我父親也是工人,我們家是小縣城的,我媽媽還是農村的孩子呢,後來憑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高中,高中畢業後又考上了鎮上棉紡廠的會計,姐姐你加油喲,你還是城市戶口呢,總比我媽媽的機會多得多!”
齊詩語笑眯眯的打斷了嚴詩詩的話,那表情要有多真誠就有多麼的真誠,那副機靈的小模樣看著王玉珍眼角的褶子又多了幾道。
一旁的吳記也跟著笑了起來,王玉珍見了,笑道:
“家裡那個不成器的小侄女,剛高考完呢,就弄了這些小東西,說什麼勤工儉學!”
吳記麵露詫異:“剛高考完?我記得這兩天學校估分來著?”
張敏適時地插了一句,道:“我們昨天估完了分,就出來了。”
“昨天就出來了?”王玉珍扭頭,看著齊詩語的眼神多了絲責怪:“怎麼沒家去?”
齊詩語一臉討好的笑笑:
“我們東西有點多,出出進進的,實在不怎麼方便……”
王玉珍板著臉道:“你這孩子,那是你家,能有什麼不方便的?”
齊詩語嘟了嘟嘴,眨巴眨巴地望著王玉珍,撒嬌般晃動著她的胳膊:
“大伯娘,我們住招待所呢,就在那步行街的後麵挺近的……”
齊詩言嘀咕了一句:“再近能有家裡方便不成?”
“行了,這日頭也挺曬的,我看你這也賣得差不多了,收一收回吧?”
嚴詩詩見著她們自顧自地收拾的東西,一副並不搭理她的樣子,不甘心地咬了咬唇:
“等等……你們不是來道歉的嗎?”
她就是詩詩,任誰也不能否認她戶口上的名字,齊詩言隨意欺辱同學就該道歉。
王玉珍收拾著東西的手一怔,詫異的看向了對麵那個才華與人品不匹配的小丫頭。
“倒是忘了你。”
齊詩語含笑的眸微涼,看著嚴詩詩:
“正常情況下我不太喜歡針對女孩子,我認為每一個女孩子都值得溫柔相待,可是你一次又一次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