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晚報的館長孔卓如今56的年歲,混亂的那些年妻子帶著兒子和他斷絕了關係,被下放牛棚後得了曹家那個下了鄉,且在鄉下成了家女兒的照拂;
平反後意外得知曹家那個下鄉成家的女兒守寡了,生活淒慘;
他本是想幫忙疏通一下關係看能不能把她弄回城的,也是酒後誤事,兩人稀裡糊塗的滾在一起了,木已成舟,隻是委屈了曹愛萍才36的年齡跟著他一個年過半百的糟老頭;
孔桌覺得委屈了曹愛萍,也是各種縱容著她,大事上沒什麼紕漏,其他的事情基本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曹家那個不學無術的幺弟曹愛國就這樣進了報社;
他也知道曹愛國這個妻弟的斤兩,就讓他在報社打打醬油什麼的,這次為期一個月的學習,想著有劉長江坐鎮,不會出什麼簍子,唯一算漏了曹愛國的野心,還有這幾年小嬌妻被他捧得越發的膨脹了。
社長負責製的弊端就出來了,館長在一家報社裡麵也是皇帝一般的存在了,也是吃了這個時代消息不便利的虧,等他知道後院起火的時候已經鞭長莫及了,這不學習還沒結束就趕著回來擦屁股。
今天軍部的下來人了,為了報上的那一首紅歌的譜子;
關鍵那一首詞也是齊家的那個侄女投的,而他回來的第二天就備著重禮趕著去齊家道歉,讓人連禮帶人一起轟出來了,後來他又去了幾次連大院的門都沒能進去……
“上班的點,你又在乾什麼?”
孔卓正頭疼,隻希望這次有軍部的兩個人跟著他能順利見到齊家的那個小侄女本人了。
他才帶著人出來,就看到那個闖了大禍的妻弟和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拉拉扯扯的,臉色一沉。
一行四個人氣場還挺強的,特彆是那兩個寸頭;
鄭大財這種窩裡橫的一看形勢不對灰溜溜的跑了,曹愛國才得以解脫,衝著他姐夫討好的笑笑後,忙跑進去後麵倉庫打雜去了。
韓建中得到消息找上來的時候,齊書懷正拿著電話和對麵爭論得麵紅耳赤的:
“就是天王老子來,我家詩詩那都是要留在家裡招婿的,你趁早歇了那心思!”
齊書懷怒氣衝衝掛了那電話,韓建中趁著這個空檔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首長,報社的又來人了,這次同來的還有軍部的兩個人。”
與此同時,電話那頭——
一老頭聽著聽筒裡麵的忙音罵罵捏捏的把聽筒放了回去:
“老匹夫,懂不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道理?一條腿都埋土裡了,還改不了粗魯不講理的壞毛病!”
旁邊,還不到桌子高的小寸頭雙手扒著桌邊沿,墊起雙腳,仰著頭巴巴的望著老頭手裡的聽筒,那櫻桃小嘴一個勁兒的念叨:
“大外公爺爺……”
一直到,那聽筒摁回去了,眼底閃爍的星光瞬間泯滅!
“哇啊啊——爺爺壞壞,寶寶要大外公爺爺,要麻麻……”
季家的小孫子嬌氣小哭包的名聲在大院是出了名的,眾人皆知那眼淚說掉就掉!
縱橫沙場的老將軍總算是親自體驗到這個有點來頭的小孫子的功力了,麵對哭啼不止的小家夥頓感手足無措。
一生沒低聲下氣哄過人的老將軍麵對小孫子不得不放下身段,低聲下氣地道:
“小寶,可不是爺爺不讓你接電話,是那個老東西掛了爺爺的電話,對不對?”
季以宸小朋友吸了吸鼻子,癟著嘴:
“大外公爺爺才不掛掛寶寶電話,寶寶可以寄幾打……”
小家夥執行力超強,抱著一旁的高凳往桌子旁邊一放,抬起小短腿‘噔噔噔’爬上了高凳,趴在桌子上,伸手去拿聽筒。
“不行。”
大夏天的,季放隻覺得涼瘦瘦的,他可沒忘記兒子的叮囑,當然他也不是能聽兒子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