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是做大買賣的,還不至於眼皮子淺到看上我這點東西。”
蘇念淺笑,她篤定六爺看不上這點錢,
他長衫上的暗紋用的是蜀繡,
胸前懷表上裝飾的梅花,以紅寶石為花瓣,以黃翡為花蕊,
金條雖然值錢,但比不上他身上這些東西,
能在特殊時期保下這些身外之物,足以說明六爺本家的不簡單,
他究竟是哪家的子弟?
又因為什麼才會窩在這個小地方做個混混頭頭?
蘇念摳著指尖,對六爺的來曆越發好奇,同時心裡生出忐忑來,
來之前她堅信財帛動人心,打不動不過是砸的錢不夠多,
可看到六爺這副不差錢的模樣後,她對於六爺會不會接這單,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蘇念心一橫,咬牙加重籌碼,
“這隻是定金,等事情解決,我另有重禮奉上。”
肖勝麵上看不出表情,“先說說你想做的事。”
他的平淡讓蘇念越發緊張,深呼吸一口,將事情緩緩道來,
“我想請六爺幫我找一個人,他住在河下村,十個月前,他收了陳耀祖的錢,躲在兩村之間的山林,給我下了獸用催情藥,”
即便已經過了十個月,蘇念想起那天的事情,依舊渾身發抖,
沒人知道她那天的絕望和恐懼,
水果刀沒入男人肩膀後,她失了魂一樣在陡峭林間絕望奔逃,身後緊追不舍的男人成了她的夢魘,她時常夢裡驚醒,睜眼熬到天亮,
唇瓣遏製不住顫抖,蘇念起身用手在額前比畫,
“那人比我高一個頭,大概一米七左右,左肩曾被我用水果刀紮了一下,肯定會留下疤痕。”
“六爺,我想請你幫我找到他,讓他自首指認陳耀祖為幕後真凶。”
“陳耀祖...陳家...你要找那人舉報你丈夫?”
肖勝身體前傾,直勾勾盯著蘇念,“被判流氓罪強奸罪的話,你丈夫說不準要挨槍子的,你確定?”
“很快就不是了。”提起陳耀祖,蘇念滿臉厭惡,“他算計我,買凶害我,挨槍子算便宜他了。”
“原來是這樣......”肖勝低聲喃喃,
他就說他的眼光不會那麼差,原來是被人橫插一腳,壞了他的事。
薄唇扯了扯,他眼底浮現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金條我要,三天之內,我能把人調教好了送到你麵前,”
隻要三天!
蘇念心跳如雷,
六爺出手的話,最多一個星期,陳耀祖就能吃槍子了?
激動不已時,肖勝的下一句話卻如一盆冷水迎頭澆下,
“但我有個條件,如果你答應,我現在就讓兄弟們去找人,”他端起杯子,“如果你覺得不合適,慢走,不送。”
即將離開石梁河村,她不想跟六爺這類人有過多牽扯,
銀錢兩訖於她而言是最好的合作方式,
可除了六爺,她還能找誰去替她找人?
“我一個下放的學生,除了家裡帶來一點傍身之物,其他也沒什麼能入六爺眼的。六爺準備開什麼條件?”蘇念試探,
肖勝輕笑,“還沒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