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昂熱校長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在這場混亂中，很多人都被滅口了，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包括你們調查的那條非法運輸線，所有和它有關的人都死了，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線索。”昂熱校長微微歎了口氣，目光落在路明非和楚子航的身上，眼神中帶著一絲歉意。
“卡裡姆呢？”凱撒並不死心，問校長那個接待他們的家夥。“自己的地盤發生了這種事情，這個家夥去哪裡了？”
“他失蹤了，不過他的親信都死了，一個都沒有活著。”昂熱校長站在窗前，雙手背在身後，發出一聲歎息。
“所有的襲擊者都規劃好了逃跑路線，並且在同一時間開始撤退。他們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在我們眼皮底下消滅了所有證據。”
“怎麼會這樣？我們這段時間的調查就這麼白費了？”凱撒猛地站起身來，雙手用力地砸在桌子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的眼睛裡燃燒著怒火，仿佛要將這黑暗的世界點燃。
楚子航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握緊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路明非拍了拍他的肩膀，問校長：“校長，你剛剛說所有的襲擊者都預備好了逃跑路線，甚至是同一時間開始撤退，什麼樣的人能準備這麼完整的計劃？”
昂熱沉吟了片刻，點頭讓他繼續說。路明非接著說道：“他們必須考慮到自身麵對的敵人，逃跑的工具和方向，還有可能發生的意外。總而言之，他們需要一個類似於諾瑪的超級大腦還儘可能的保證不會出錯。”
“他們也有一台超級電腦？”楚子航很快就想到了自己遇到的那些家夥離開時的動作，離開前他們好像在通過耳機和誰做確認。他們撤退確實不是掐著時間，而是收到了某條指令，有人在實時調整襲擊者的行動！
昂熱點了點頭：“確實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不，應該說基本就是這樣，否則我想不出來，他們能有什麼辦法繞過諾瑪的監控在城市中部署那麼多人？”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凱撒眉頭擰成了個“川”字，臉上寫滿不甘，目光緊緊鎖住昂熱。
昂熱緩緩轉過身，神色凝重，眼眸中透著無奈與疲憊，沉聲道：“現在所有線索都被他們毀滅得乾乾淨淨，這座城市已經沒有我們繼續留下的價值了，隻能先回學院，從長計議。”
“可是……”
昂熱走上前，拍了拍凱撒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我明白你的不甘心，可我們現在毫無頭緒，盲目留下隻是做無用功，學院還有更多資源和人脈，或許能幫我們找到新的突破口。”
凱撒沉默了許久，胸膛劇烈起伏，最終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鬆開了拳頭，悶聲道：“我知道您說得對，校長。”他的眼神中仍殘留著不甘，但理智還是讓他選擇了妥協。
路明非見狀，連忙湊上前，拍了拍凱撒的胳膊，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嘿，彆太鬱悶啦，凱撒。回學院說不定能發現新線索呢，咱這不是打不死的小強嘛，肯定能揪出幕後黑手！”
楚子航雖然一向不善言辭，但此刻也走上前，聲音低沉卻堅定：“彆灰心。”
離開那的房間，楚子航和路明非並肩走在走廊裡，楚子航微微側過頭，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提醒道：“路明非，注意一下路依依的狀態。”
路明非聞言，滿臉疑惑，腳步頓住，扭頭看向楚子航，問道：“路依依怎麼了？她出什麼事了嗎？”
“你見到她就知道了。”楚子航不肯多說。
路明非站在門口，看著蜷縮在床上的路依依，心頭一緊。他原本以為那袋零食能像往常一樣，讓路依依眼睛放光，迫不及待地撲過來。可此刻，路依依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又把臉埋進了被子裡。
繪梨衣坐在床邊，手裡輕輕擺弄著一個玩偶，時不時看向路依依，眼神裡滿是關切與擔憂。諾諾則皺著眉頭，伸手輕輕撫摸路依依的後背，試圖安撫她。
路明非慢慢走到床邊，把零食袋放在一旁，輕聲問道：“依依，你怎麼啦？是哪裡不舒服嗎？”他的聲音溫柔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生怕驚擾到情緒低落的路依依。
路依依動了動，卻沒有抬頭，悶悶地說：“我沒事，就是有點累。”可那微微顫抖的聲音，卻泄露了她心裡藏著的委屈和難過。
諾諾眼尖，一看到路明非進來，心裡就明白這是兄妹倆談心的好時機。她輕輕碰了碰繪梨衣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門口，繪梨衣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諾諾站起身，對路明非眨眨眼，“明非，你們好好聊聊，我們先出去啦。”說著，就拉著繪梨衣往門口走去。繪梨衣一步三回頭，還在擔心著路依依，直到門在身後輕輕關上。
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下來，隻剩路明非和路依依。路明非拉過一把椅子，緩緩坐到床邊，看著依舊蜷縮著的路依依，一時間竟不知從何說起。
路依依雙眼直直地盯著路明非的右手，她的手緩緩抬起，起初還有些猶疑，在空中微微顫抖，似是在積蓄勇氣。緊接著，動作陡然加快，五指張開，一把抓住路明非的右手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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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她的另一隻手覆上，手指沿著路明非的袖口邊緣往上推。她的動作急切又小心，仿佛生怕弄疼路明非，又怕錯過任何細節，直到將袖子完全推至手肘處，露出光潔的小臂。
這過程中路明非沒有反抗，是有些好奇的看著路依依的動作。“我記得……你這裡受過傷的。”路依依緩緩抬起頭，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路明非，眼神中滿是困惑與迷茫。
路明非看著路依依，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說道：“依依，你肯定是記錯啦，我這手臂什麼時候受過傷，我自己還能不清楚？”
路依依卻猛地拍開他的手，腦袋搖得像撥浪鼓，眼神中滿是倔強：“我沒有記錯！絕對沒有！那是咱倆第一次見麵時我給你留下的傷口。”
聽到路依依提及第一次見麵的事，路明非神色驟變，眼神下意識地飛速向門口方向掃去，確認沒人偷聽後，他迅速抬手，食指壓在唇上，衝路依依作出噤聲的動作，隨後整個人俯下身，用極低的音量說道：“依依，不管是誰，跟你說了什麼，都彆放在心上。那些話你一個字都不用信，也不用管。”
他微微直起身子，雙手輕輕搭在路依依肩膀上，目光牢牢鎖住她的眼睛，認真又嚴肅地重複：“你隻要記住，你是路依依，不是彆的什麼東西，這一點比什麼都重要。”
路依依低垂著眼簾，沉默不語，隻有輕微的呼吸聲在安靜的房間裡起伏。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輕點了點頭，動作幅度極小。
路明非鬆了口氣，用較為輕鬆的語氣跟她說：“要不了幾天，我們就坐飛機回學校。你不是想學一下戰鬥技巧嗎？等回去後我教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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