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瘋子的想法
“真沒有？”
“真沒有。”
路依依盯著蘇曉嬙看了好一會，蘇曉嬙被盯得心裡發毛，渾身不自在。就在蘇曉嬙滿心忐忑，以為路依依還會拋出一連串追問時，路依依卻毫無征兆地笑了起來。蘇曉嬙不明白她笑什麼，不解地看向她。
路依依笑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止住笑聲，抬手輕輕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花。她看著蘇曉嬙那副摸不著頭腦的模樣，緩了緩神，輕聲說道：“我笑是因為，除了我，還有一個人記得我哥哥。”
“其實……”蘇曉嬙微微張了張嘴，她本想告訴路依依，她記憶中的路明非可能和路依依記憶中的路明非有些出入，可等到路依依看過來時，原本準備吐露的話語又被咽了下去，語氣儘量顯得雲淡風輕：“沒事。”
路依依的目光又轉向遠處，她的聲音有些發澀：“我想找到證明我哥哥存在過的證據，但我找不到，所有關於他的一切，都消失得乾乾淨淨，就像……就像他真的隻是我臆想出來的一場夢。”
“我不知道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一個大活人，有血有肉、會笑會鬨的人怎麼能說不見就不見了呢？”她臉上寫滿了無力感。說罷，她看向蘇曉嬙，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但是我現在知道了，我並沒有瘋，他並不是真的消失了，謝謝你，曉嬙。”
“好了，散心的目的達到了，我先走了，曉嬙。拜拜。”路依依望著波光粼粼的河麵，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釋然。她微微彎下腰，在岸邊的碎石堆中仔細翻找，最終隨手撿起一塊扁平的石頭。直起身來，她深吸一口氣，手臂輕輕揚起，手腕用力一甩，那塊石頭貼著水麵急速飛掠而出，與水麵親密接觸，激起一圈圈細小的漣漪，連跳了兩個水漂，才緩緩沉入水中，消失不見。
她莞爾一笑，抬起手臂，輕輕朝著蘇曉嬙揮了揮，隨後轉身邁出步子，脊背挺直，堅定地走了。這一次蘇曉嬙沒有跟上去，她知道路依依已經不需要她的陪伴了。
對於路依依說的一些話，她還是有些感觸的，那個冒失的家夥不知道又去哪裡了？早點回來吧，彆讓彆人擔心太久。蘇曉嬙正想著，身後猝然響起一陣打水漂的聲音，她猛地回過神來，身體下意識地一顫，迅速轉過頭去，她的目光急切地在四周掃視，試圖找到那個打水漂的人。
可她身後空無一人，隻有水麵上那一圈圈還在緩緩蕩漾的波紋，那波紋相互交疊，由近及遠地擴散開來，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是你嗎？蘇曉嬙搖搖頭否定了自己這個有些可笑的想法，歎了口氣，朝著和路依依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洛基慵懶地靠在搖椅上，一條腿隨意地搭在另一條腿上，身體隨著搖椅輕輕晃動。他伸出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點著搖椅的扶手。此時，他微微眯起眼睛，對著電話聽筒，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老師，讓你的那些老朋友安分點，最近他們整出來的事可不少。”
最近這段時間，那些總喜歡躲在暗處的家夥，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改往日的低調與克製，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中東、日本、南美、西非這些地方。一改往日的低調與克製。這些區域是以往大家都心照不宣，視作不可輕易染指的“禁區”，往常最多搞點上不得台麵的小動作，可如今這些地方已經被他們的行動攪得不得安寧。
“我會和他們談談的。”電話那頭，傳來老師那熟悉的雌雄莫辨的沙啞聲音。洛基心裡清楚，若不是那些家夥的瘋狂舉動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在日本的那位“樣品”，以老師一貫置身事外的性子，肯定不會親自下場來調停這些家夥之間的紛爭。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那些家夥一旦行動起來，想要再讓他們安分守己，估計得花費不少力氣。不過，這又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呢？這可都是老師應該操心的事，隻要彆把自己扯進去，不用去給那些惹是生非的家夥收拾爛攤子就行。想到這兒，洛基愜意地伸了個懶腰，繼續悠閒地晃著搖椅。
一道身影悄然出現在他身邊。來者正是賽特，如今的他化身為一位英俊的阿拉伯人，一襲白色長袍隨風輕揚，深邃的眼眸仿若寒潭，沒有一絲波瀾，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神色冷峻，不見絲毫笑意。
他語氣冷淡且公事公辦地說道：“實驗初步成功了，那個家夥已經失去了製作卵的能力。”搖晃的搖椅猛然停了。賽特接著又補充道：“不過，她的狀態很不好，最好不要急著開展下一步。”
洛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眼中閃過一絲戲謔，調侃道：“喲，怎麼？你這是心疼了？”話剛出口，他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自己搖了搖頭，自顧自地回答起來：“得了吧，你可是風王一脈的，那家夥是山王一脈，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怎麼可能對她有半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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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特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冷冷地說道：“我隻是在陳述事實。以她現在的狀態，若強行推進下一步，出了岔子我可不管。”
“她的狀態不容樂觀，至於恢複時間，現在完全無法預估。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她恢複的速度極為緩慢，甚至連四代種都比不上。”他頓了頓，思索片刻後接著說：“要不考慮輸點血回去，也許能對她的狀況有所改善？”
洛基攤了攤手，帶著幾分調侃的語氣回應道：“輸什麼血啊，我都已經把她的血做成石英賣出去了。”說著，他微微皺眉，像是想起了什麼糟心事，“哎，不過說起來，這途中還出了岔子，現在我也不知道那枚石英到底流落在哪兒了。”
賽特聞言，原本平靜的眼眸瞬間瞳孔微縮，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怒，聲音低沉而冰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那可是一隻三代種的心頭血！如此珍貴且危險的東西，怎麼能隨意流傳到外麵去？”
洛基卻依舊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聳了聳肩說道：“哎呀，彆這麼大驚小怪的。我也沒弄多少出去，就做成了一個石英而已。剩下的我都留著呢。”
“說起來……”洛基突然眯起眼睛，饒有興致地看向賽特，“我記得龍族能感應到自己的卵在哪，你說，那家夥能不能感應到那枚石英在哪？”
賽特喉嚨動了動，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與深深的厭惡。儘管他早就深知洛基是個行事毫無顧忌、不折不扣的瘋子，可每一次洛基提出這些瘋狂至極的想法時，賽特都覺得自己還是高估了他的道德底線。
洛基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想法裡，喃喃自語道：“如果她真能感應到石英的位置，那事情可就簡單多了……”他臉上的笑容愈發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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