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這個……恐怕還不夠。”他喃喃自語,“把這未孵化的‘卵’交上去,分量太輕了,體現不出我們獨一無二的價值。畢竟,這還算不上是真正的、完整的白王之卵。”
賽特沉默著,不敢接話,隻是聽著這個可怕的家夥在輕描淡寫地謀劃著一位龍王的“卵”。
洛基忽然將目光轉向賽特,金色的瞳孔中閃爍著求知欲般的光芒,但那光芒背後是冰冷的算計:“賽特,告訴我,除了這種需要漫長歲月孵化的‘卵’,像白王、黑王這樣偉大的存在,還有什麼其他的方法,能夠從死亡中歸來,重臨世間嗎?”
賽特低垂下頭顱,避開那令人不適的注視,悶聲回答:“……我不知道。但那等偉大的存在,自然有我們無法理解的、超越生死的手段。黑色的皇帝……也終將歸來。”
出乎賽特意料的是,洛基並沒有因為這不明確的答案而惱怒,反而臉上綻放出一個異常燦爛、甚至帶著幾分純真好奇的微笑。
“是啊,你說得對。”洛基的聲音裡帶著一種近乎癡迷的讚歎,“這些偉大的存在,身上的奧秘真是太多了……多到讓人著迷,多到讓人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甚至……拆解開來,仔細研究。”
“不過,有些過於危險的領域,還是不碰為妙。在追逐知識的道路上死去,聽起來很浪漫,但遠不如……老老實實把眼前能夠接觸到的東西研究透徹來得實在。”
他修長的手指繼續把玩著那枚溫潤的白色鱗片,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賽特那已經愈合得隻剩一道淺粉色疤痕的胸膛上。
他像是自言自語般地低語起來,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回蕩在寂靜的房間裡:
“如果……如果白色陛下的回歸,其關鍵並不在於‘卵’呢?”
“聖骸……毫無疑問寄宿著她古老而強大的力量。但赫爾佐格,那個徹頭徹尾的笨蛋,他所發揮出來的,恐怕連冰山一角都算不上。即便如此,那份力量也絕不應該隻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一點……”
“是精神係的力量嗎?沒錯,她確實擅長此道……但是,沒有合適的載體,再強大的精神力量也難以在現實中完全展現出來……”
“載體……精神……”
這兩個詞在他唇齒間反複咀嚼。突然,他像是被一道無形的閃電擊中,整個人猛地頓住!一直保持著的慵懶姿態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繃緊的、如同發現獵物的猛獸般的警覺。
他猛地攥緊了手中的白色鱗片,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洛基眼中閃爍的興奮光芒漸漸收斂,重新沉澱為深不見底的幽潭。他輕輕吐出一口氣,語氣裡帶著一種近乎欣賞的讚歎:
“不愧是那位白色的皇帝……真是精妙絕倫的後手。”
賽特依舊茫然,完全跟不上洛基跳躍的思維。
洛基瞥了他一眼,似乎覺得有必要給這位“合作夥伴”一點提示:“還記得索提亞嗎?”
“索提亞?”賽特努力回憶著,“那隻被你抽乾了心頭血,本該徹底消亡的龍類?”
“她不僅還活著,”洛基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而且活得很好。”
賽特龍瞳中依舊充斥著不解。
洛基耐心地,如同在引導一個愚鈍的學生:“之前的事實已經證明,失去了最本源的心頭血,她幾乎斷絕了創造‘卵’、留下複活後路的可能。但現在的她,不僅實力儘複,甚至比當初更加強大。更重要的是——她所展現出的力量,不再僅僅局限於大地與山之王一係。”
“不再局限於……”賽特下意識地重複,隨即巨大的身軀猛地一震,豎瞳因極致的震驚而收縮成一條細線,“這不可能!血係源流是我們力量的根基,是君主統治的權柄象征!我們無法背叛自己的源頭,那是刻印在血脈深處的忠誠!”
“無法背叛?”洛基輕笑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對固有秩序的嘲弄,“那麼,索提亞的情況該如何解釋?唯一的答案就是——有人替換了她的血係源流。她拋棄了舊主,向新的君主效忠,從而獲得了……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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