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難道不仁厚嗎?”朱高熾詫異的問道。
現在的朱高熾,做事情確實有章法,考慮的也周全,很多建議都值得考慮,
但到底沒有怎麼研究過自己的大伯,以前也不好去研究,而且也沒有怎麼深入思索。
而且他自己也沒有到達一定的高度,考慮的還不夠全麵。
現在也隻是和外麵的人想的一樣,認為朱標很是仁厚。
“仁厚?看吧,這個就是你大伯,彆人嘴裡說出來的,張嘴就是仁義道德!”朱棣搖頭笑道。
“爹!”聽到朱棣這麼說,朱高熾的臉都有些發白了。
這個話是他們能說的嗎?
“行了,這裡也沒有彆人,高熾,今天就教你一個乖!”朱棣指著朱高熾,對他說道,
“還記得以前的胡惟庸案,郭恒案,還有空印案嗎?”
“記得啊!”朱高熾點著頭。
“知道你大伯對我說過什麼話嗎?”朱棣繼續問道。
“什麼話?”朱高熾像是個求學的小學生一樣,問道。
“你大伯以前說過,矯枉不可過正,事急不可從權!”朱棣板起臉,說道,
“一家哭總好過一路哭,百官哭,總好過百姓哭!”
“三大案,可全都是你大伯處理的!”
“現在卻有這樣的名聲,你覺得呢?”
“好笑嗎?可怕嗎?”朱棣的身體微微前傾,聲音低沉的問道,
“知道上一個有這樣名聲,做了那麼多事的人是誰嗎?”
“是誰?”朱高熾問道。
“是漢文帝!”朱棣低沉的說道,
“你大伯這個人,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殺的人也不在少數,但卻能有這樣的名聲!”
“這個就是你大伯,小子,你要學的還多的很!”
“甚至你大伯自己,就是個有文化的爹!”朱棣在這裡,和朱允熥說了一樣的話。
“嘶!”朱高熾忍不住的就倒吸一口涼氣,
“大伯,他,他!”
“所以啊,高熾,你要學的東西還多的很!”朱棣拍了一下朱高熾的肩膀,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
“那是你皇爺爺,苦心培養了幾十年的繼承人!”
“手段是誰都能學會的嗎?”
“而且若不是你大伯和我交流的多了,也泄露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你以為你爹我就能看的這麼清嗎?”
“估計若是你大伯還在的話,你爹我可能會被你大伯重用!”
“畢竟你二伯,哪怕就是你三伯,以謀略著稱,但卻還有缺點!”
“有缺點的人,就容易被人給利用了!”
“而你大伯,有自信可以壓服我們所有兄弟,哪怕你爹我,也不敢有任何的妄動!”
“所以可以放心大膽的去用人!”
“你以為我們這些兄弟們都這麼服氣,在你大伯在的時候,不敢有任何的心思!”
“就單純的隻是因為你大伯對我們好?對我們仁厚?對我們有恩?”
“彆天真了!”朱棣說道,
“那是我們知道,我們這些兄弟,全都不是你大伯的對手!”
“當然,你大伯和我們之間的感情,那也是真的!”
“大家是不願,不敢,更不是對手!”
朱高熾的心久久無法平息,今天得到的這麼多消息,簡直太衝擊他的三觀了。
“爹,那我?”朱高熾繼續問道。
“你?你怎麼了?”朱棣看著朱高熾,問道。
“我在太孫殿下身邊怎麼處理?”朱高熾問道。
“怎麼?你還有想法?”朱棣問道。
“沒,沒有!”朱高熾顫抖了下,說道。
“那就是了,好好的效忠太孫吧!”朱棣擺手說道,
“現在你爹我是沒有任何想法,也沒有任何僥幸的心理了!”
“你的這個堂弟,咱們的這個太孫,固然還沒有學會你大伯的那些手段,很多事情上,也可能會顯得有些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