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一聲微弱的哭聲驟然響起。
這哭聲雖弱卻似驚雷般劃破寂靜的空氣,屋內眾人都驚訝地抬起頭死死地盯住國公爺手中的小包袱。
顧君堯眼眶瞬間濕潤了些許。
戰場上都穩重如山的國公爺,此時微微顫抖著手輕輕解開包被。
看著小臉憋得通紅的女兒,滿心都是心疼與後怕。
“孩兒,你可嚇死爹爹了。”他輕聲喃喃著,聲音裡滿是劫後餘生地慶幸。
產婆見事情徹底敗露,整個人像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地。
嘴裡不停地念著:“完了,完了……”
顧君堯怒目而視,喝道。
“你這惡婦,為何要害我女兒?背後主使究竟是誰?若不從實招來,休怪本公嚴刑拷打!”
產婆嚇得渾身顫抖,卻死死咬住唇不敢出聲。
剛剛緩過氣的顧暖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在心裡默默回想著剛剛生死一線時閃過的文字。
“鎮國公怎麼來了,原文好像沒有這幕啊,影視化改編了嗎?”
“來了又有什麼用,是宮裡那位貴妃不想讓她出生,就算這次活下來,以後還得死。”
顧暖心中後怕,暗暗思索【貴妃,什麼貴妃,還好這次爹爹及時,爹爹可真帥,以後一定抱緊爹爹大腿。】
顧君堯聽著小家夥心聲,不明所以,但是最後一句【爹爹可真帥,抱緊爹爹大腿。】
聽得真真切切,心頭一暖,不由地緊了緊手裡的小女兒。
抬眼瞧見產婆不肯開口,立馬壓下微微揚起地嘴角。
心中怒火更甚,大聲喝道:“來人,將這惡婦押入柴房,嚴加看管,本公稍後再來審問!”
幾個侍衛應聲而入,如拎小雞般將產婆押了下去。
“快去找穩婆來看看小姐。”
鎮國公一邊吩咐旁邊的婢女,一邊抱著小顧暖坐在夫人床邊,握著夫人的手道“柔兒。”
此時,
沈念柔悠悠轉醒,睜眼便見到自家夫君抱著個小包袱坐在床邊握著自己的手。
瞬間想起產婆說生了個死胎,一陣心悸,險些又昏過去。
顧君堯急急抓緊夫人的手道“柔兒,柔兒,女兒無事。”
沈念柔聽聞一怔,眼中滿是驚喜,用儘力氣反握住鎮國公的手,虛弱地問道。
“老爺,你……你說什麼?女兒……女兒她還活著?”
顧君堯輕輕點頭“柔兒,你瞧。”
邊說著邊輕輕將小顧暖放在夫人的枕邊。
“女兒好好的,方才還哭了呢。多虧了她命硬,也慶幸我聽到了她微弱地聲音,及時救下了她。”
顧暖抬眼看著麵前的女人,心裡驚歎到【這就是我的親親娘親嗎?真好看啊!喜歡,要親親!】
沈念柔陡然聽到顧暖心聲,轉頭瞧了瞧四周,便見自家夫君朝自己微笑著輕輕點頭。
沈念柔懷著疑惑輕輕地親了一下自家小女兒的麵頰。
隨即便聽見耳邊響起尖叫【啊啊啊,漂亮娘親親我啦!】
沈念柔被這心聲炸地微閉了眼,隨即反應過來,不禁破涕為笑。
她曲起手指輕輕撫著顧暖的小臉,眼中滿是寵溺:“這孩子,也不知怎得,竟...”
顧君堯笑著打斷她:“許是咱們與女兒心有靈犀,這也算是她的一樁奇事。”
沈念柔會意,含笑細細地將小顧暖麵上的胎發撥至腦後。
穩婆匆匆趕來,先是向顧君堯和沈念柔行了禮,隨後急忙上前查看小顧暖的情況。
穩婆先仔細地檢查了小顧暖的身體,又把了脈,片刻後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
“回國公爺,夫人,小千金隻是受了些驚嚇,身體並無大礙。日後好好調養,定能平安長大。”
顧君堯和沈念柔聽聞,心中的大石這才徹底落地。
沈念柔眼中含淚,輕聲念道:“謝天謝地,隻要女兒沒事就好。”
顧君堯輕輕拍著沈念柔的手,柔聲安慰道:“夫人莫要擔憂,有為夫在,定不會再讓女兒受到絲毫傷害。”
此刻另一邊。
冬日的柴房寒冷潮濕,好似還有一股難以言說的氣味,被押走的產婆如驚弓鳥般卷在角落,心中恐懼到了極點。
她深知柳貴妃手段狠辣,若供出她來,自己必將死無全屍;可若不說,鎮國公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心中痛苦掙紮不斷,寒冬臘月間,額上卻沁出細細密密的汗。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產婆低聲喃喃自語,反綁住的雙手緊緊揪著身下的稻草,陷入絕望之中。
她知道,自己無論做出何種選擇,都必然沒有活路。
這時,柴房外傳來了腳步聲。
產婆驚恐地抬起頭,眼睛瞪得滾圓,死死盯著柴房的門。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道光線射了進來,晃得她眼睛生疼。
產婆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睛,待適應了光線後,才看清來人正是今日接她入府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