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色未明。
皇宮內的鐘聲響起,打破了寂靜,早朝開始。
大臣們身著朝服,列隊依次踏入朝堂。
鎮國公顧君堯一如往常,神色沉穩地步入朝堂。
待大臣們站定,皇帝端坐在龍椅之上。
眾臣行禮後,大太監喊到:“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都察院禦史李林向前一步,躬身行禮後說道。
“陛下,臣有本奏。近日聽聞鎮國公府大公子顧逸塵回京多日,卻未向陛下述職,此舉有違朝廷禮製,望陛下明察。”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鎮國公心中一凜,他料到柳貴妃不會就此罷休,卻沒想到她竟鼓動都察院禦史發難。
朝中言官主要由都察院禦史和六科給事中組成,品級大多不高,可政治地位卻極為突出。
從規諫皇帝、左右言路,到彈劾、糾察百司百官,乃至巡視、按察地方吏治等等,大到國家大事,小到社會生活,全都在他們的監察和言事範疇內。
簡單來說,這都察院禦史就是個刺頭,向來連皇帝的麵子都不給。
鎮國公暗道:這老王八羔子,給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
皇帝微微皺眉,看向顧君堯,問道:“鎮國公,此事是否屬實?你為何不上奏此事?”
鎮國公趕忙出列,跪地回稟。
“陛下,犬子回京途中遭遇刺殺,身負重傷,尚在養傷,故而未能及時述職。臣本想待犬子傷勢穩定,讓其自行上奏陛下,懇請陛下恕罪。”
皇帝神色稍緩,說道:“原來如此。隻是既然回京遇刺,為何不報?”
鎮國公一拜。
“邊關剛平,諸事繁雜,犬子本是為了家中新得小女歸家數日,尚且不知是何私仇舊怨,本欲待到犬子恢複後再上報。”
這時,站在一旁得都察院禦史出言反駁鎮國公。
“若是何人歸京,都如令郎般隨意,規矩豈不是擺設。再者,遇刺不報,大理寺在鎮國公眼中又豈是擺設!”
鎮國公強壓心頭怒火,語氣儘量沉穩。
“禦史大人,話不可如此說。我兒遇刺,實出意外,且傷勢嚴重,老臣這幾日忙於照料,一時疏忽未能稟報,並非不把規矩和大理寺放在眼裡。”
那都察院禦史卻不依不饒。
“鎮國公,您乃朝廷重臣,更應以身作則。令郎之事,關乎朝廷綱紀,怎能以一句疏忽了事?如今朝堂上下,都盯著此事,若不嚴肅處理,恐難服眾。”
朝堂上眾人聽聞,又是一陣低聲議論,不少人微微點頭,顯然被禦史之言說動。
皇帝坐在龍椅之上,看著朝堂上的爭論,神色陰晴不定。
敲了敲龍椅,朝堂上的竊竊私語紛紛靜了下來。
“鎮國公,令郎何日可上朝述職?”
鎮國公回身應道:“陛下,近幾日便可。”
都察院禦史冷聲打斷。
“還要幾日,令郎這是下不了床嗎?若是如此體質,我看這曉勇校尉一職便也不用當了吧!”
鎮國公心中怒極,可在朝堂之上,他不得不克製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