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回太子離去後,鎮國公府內一下少了許多人。
鎮國公夫婦揮退下人,獨自二人守在兒子床邊。
沈念柔輕輕撫著顧逸塵的額頭,眼淚止不住地流。
“老爺,塵兒不知何時能蘇醒,暖暖卻已經暴露在太子眼前,這可如何是好啊。”
鎮國公站起身,坐在桌邊。
“夫人莫要驚慌,太子殿下對暖暖沒有惡意。如若皇上那邊怪罪,我便舍了這老臉,用少年情誼辭了官便是,天下之大,總能容下我們一家。”
沈念柔微微點頭,心知也隻能這樣了。
握著顧逸塵的手,隻盼長子早些醒來。
約莫一柱香後。
“不行,不能...”顧逸塵開始慌亂低語。
“塵兒,你說什麼?”沈念柔彎下腰湊近細聽。
“沈叔!”
顧逸塵猛地睜開眼睛,看見母親便道:“母親?母親,父親在哪?”
沈念柔站起身,顧逸塵一眼瞧見坐在桌邊的父親,掙紮起身,卻因腿無力摔在床邊。
沈念柔急忙蹲下,想扶起他,顧逸塵卻不起。
望著父親道:“父親......”
鎮國公未起身,甚至略微有些涼薄望著兒子:“沈青何在?”
顧逸塵急急道:“沈叔在城北五公裡外的西郭鎮醫館,父親,快去接他!”
鎮國公望了長子一眼,起身喊來護衛。
“讓出去尋找地護衛都回來吧,再派一隊精銳去城北五公裡外的西郭鎮醫館找沈青,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護衛領命離去。
鎮國公未回身:“你為何一人回來?”
顧逸塵哭道。
“父親,沈叔受了重傷,高燒不退,他讓兒子先把證物帶回來,兒子不願。他卻說,鎮北軍絕不可被汙蔑通敵,若我不走,他便自儘。兒子,兒子隻能快馬加鞭地趕回來。父親,沈叔他還活著,對嗎?”
鎮國公未答,走了。
沈念柔扶著兒子:“塵兒,你先起來,兩日得路程,你一日不到便趕回來,若不是太子在,你這腿便保不住了。”
顧逸塵抱住母親,嚎啕大哭。
“母親,沈叔他從小就疼我,他是為了我,他是為了保護我,才受了那麼重得傷。”
沈念柔伸手反抱住兒子,輕撫著兒子的後背,無聲垂淚。
顧逸塵身子未愈,大悲之下,不到一柱香就暈了過去。
沈念柔喚來丫鬟將大公子扶到床上躺著。
叮囑丫鬟好生看顧大公子,自己便去尋鎮國公。
後院石桌前,鎮國公一人在月色下喝悶酒。
沈念柔走過去,輕輕坐下,拿住酒杯。
“老爺,不是答應妾身,晚上不飲酒了嗎?”
鎮國公看了看夫人,伸手用手掌撫了撫夫人的麵頰。
“夫人還是如此花容月貌,比之當年嫁我之時更美了,是為夫老了。”
沈念柔用麵頰蹭了蹭自己老爺的手心。
“夫君說的是何話,在妾身眼裡,夫君也一如當年,英姿颯爽。”
鎮國公苦笑一聲,抽回手:“夫人嫁於我時,我便已是少將軍了,這些年聚少離多,夫人也跟著我吃了不少苦。”
沈念柔笑笑:“不苦,你瞧,我們現在不是很好嗎?有兒有女,一家和睦。”
鎮國公聞言,拿過夫人手裡的酒杯,一飲而儘。
“夫人,我知你是來勸我。可你在我21嫁我,沈青卻是14就同我睡一個新兵通鋪的兄弟。”
鎮國公望著月色陷入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