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的麥當勞,坐滿不消費蹭位置的遊蕩人群。小白也是其中之一。
小白坐在一個位置上,下巴抵在從超市裡買來的兩瓶飲料上,作為慣例,被請看電影的人請喝飲料,為了不被電影院的高價小賣部坑害,小白提前做好了準備。
,還不見蹤影。
“現在還有兩場電影,十一點一刻和十一點四十五的,你能趕上哪一場?”小白給ti發去一條信息。很快回了過來:“十一點四十五。機場過來堵車。”
“哦,那我先睡一會兒。”
小白鬱鬱地閉上眼,心中頗有不滿。明明是他提前半小時提醒自己出發的,可是遲到的卻也是他。這麼晚從外地出差回來,還這麼有看電影的興致,也是沒誰了,實在趕不過來,不要勉強嘛,熬夜可是會讓黑眼圈加重的說。
想想,第一次在電影院也是自己等了半天。按理說,工科男的計算應該很精確才對啊。還是說,他已經習慣被出門必折騰一個多小時的女生拖延的節奏,然後把同一套理論用在了出門基本不化妝的她身上?
嗯,極有可能。
果然是身經百戰的各種老手,看來自己這個戀愛初學者確實要更加提防一點。
小白積極地進行著心理建設,想象著一個長發的精妝美女在ti苦等一個小時後,嗲聲嗲氣地出現在他麵前,嬌嗔道:“對不起啦,人家遲到了啦……”
那個時候他還能是撲克臉嗎?啊,不,也可能他的撲克臉就是被這樣的無數次遲到的約會練就的。
發來報告進度的消息,小白無感地看了一眼,沒有回複的心情,自顧自地繼續探索他撲克臉的成因。似乎開始有點擔心小白會在等待中睡死過去,於是又發來提醒,“馬上到了,你先進電影院吧。”
小白“哦”了一聲,然後很認真地問了一句:“你估計時間的能力,每次誤差都這麼大嗎?”
“……堵車”
“請相信公共交通的精準度,地鐵應該不會讓你失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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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什麼補什麼的理論,在人類的各個領域都是通用的道理。比如,窮人愛錢,富人愛閒,胖子想瘦身,瘦子盼增肥。
所以,同理,喜歡看恐怖片的人,肯定是生活一片祥和的幸福寶寶。
所以,同理,小白並不喜歡看恐怖片,因為生活在她看來已經挺恐怖的了。但是出於職業習慣,追求最新的影視動態卻是自己義不容辭的責任。於是,這次的《生活危機7》成了她和ti觀影菜單的勾選項。並不在乎看的是什麼電影。從他在電影院裡,不停地與小白鬥智鬥勇的行動來看,顯然他更注重的是看電影本身的過程。
“我答應肩膀借你當靠枕,但你顯然把我當做抱枕來用,這樣我不是很吃虧?”被緊緊摟在ti懷裡的小白一邊低聲地抗議,一邊抵住他不規矩的雙手,製止他進一步的攻城略地。
“噓,不要說話,好好看電影,不要浪費電影票。”的口氣讓小白覺得好笑,這隻是他們第二次見麵,一起說的話不超過十句,為什麼他可以這麼理所當然。
除了知道他是個做係統集成的it男、有份加班異常嚴重的工作、經常出差、有張好像永遠被人欠了五百塊錢的撲克臉以外,小白對他一無所知。除了知道小白是個“不知名編劇”外,也並不多問她更多的信息。
雖然盤查戶口的聊天方式,不是小白所欣賞的,但是這樣的溝通,是不是有點簡潔得詭異?
還是說,他真的隻是需要一個人肉抱枕,對於一個隻有使用功能的枕頭,沒有探究其出處的必要?
好吧,他把她當做抱枕,她又何嘗不把他當做秀秀的替代品呢?想象著自家的寵物柯基,安靜地陪著自己看電視的情景,和當下的情況何其相似。不可否認,他的體溫在暖氣不足的電影院確實還是有貢獻的。
《生化危機7》的雜亂劇情,頻頻的嚇人閃光與特效讓抓著小白雙手的ti有節奏地抓緊又放鬆。小白笑著看了他一眼,心想,看來他也是個不太常看恐怖片的人——看來不是個幸福的孩子。會聞聞小白終於不是兩天沒洗的頭發,揉揉她沒有穿過耳洞的耳垂,摸摸她的小下巴和脖子,好像把玩一件很好玩的玩具一樣。
小白開始有點理解自家寵物秀秀的心情,為什麼每次自己摸它的時候,都一種欲拒還迎的羞澀表情,不敢和自己對視——原來就是這種被碰觸得還挺舒服,但又覺得很害羞的羞恥pay的感覺。
咦,為什麼脖子後麵感覺又癢又濕的?不知什麼時候撩起她的齊耳短發,嘴唇有意無意間觸碰到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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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太癢了,你這樣會讓我想喂你骨頭的。我們家秀秀都沒這麼舔過我。”小白一把拍開他靠近的臉,“你不是很累嗎?電影院這麼暗,不是很有助於睡眠。”挫敗地把頭擱在小白的肩膀上,重重地歎了口氣道:“哎,沒意思……”
小白皺皺眉,問道:“那什麼才叫有意思?”趁小白防守放鬆,雙手開始不規矩地在她身上撓起癢癢。
小白反應過來,一個用力將他的手掰開,不客氣地讓他的小拇指掰彎到與手掌成九十度的幅度,逼得他吃痛地鬆手。撇撇嘴,對小白裹了兩層毛衣的身體的觸感表示不滿。
“沒什麼好摸,你可以不摸、不抱啊。”小白甩開他的手,預備從他的懷裡逃出來,卻又被一把環住。收緊了雙臂,帶笑地在小白的耳邊吐出兩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字眼,“寶寶……”
寶寶?
小白感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想要抬頭問個究竟,卻發現抱著小白牌抱枕的ti安靜了下來,估計他3d眼鏡後的眼睛已經閉上了——看來是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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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了十五年的《生化危機》係列終章,隨隨便便馬馬虎虎地完結了,這種不滿足就好比意猶未儘的大號一樣,讓人有一種殘留的憋悶。
不過電影畢竟是電影,看也好,不看也罷,得失也就是一篇影評的口水,不需要太當真。
可是現實呢,來電影院的他們兩個人的劇本也要繼續這麼充滿懸疑嗎?
小白不太喜歡這種不明不白的感覺,於是下樓的樓梯上,她拉了拉ti的衣袖,她問這個散場後回歸“撲克臉”,徑直往下走的陌生人:“所以,你打算一直這麼不做自我介紹嗎?”
作為一個程序員,對於項目中的關鍵詞反應往往是敏感的。當和你約會的人開始問你“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到底算什麼?”“我想更了解你”“你是不是該多說一點自己的事情時”,“就像係統提示“免費試用已到期,你是否要開始付費訂閱?”一樣。當然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麼,但他還是頭也不回地繼續下行,道:“我還沒有想好怎麼介紹。等下一次見麵的時候再說吧。”
下一次?下一次是什麼時候?
小白很想問個具體時間,可又覺得這樣似乎顯得自己很猴急,於是改口道:“你真是個表達障礙患者。”
“還好,比你這個‘小’朋友強點。”
小白一開始還不明白他的“小”所指為何,然後看他笑著掃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於是恍然大悟,狠狠地給了他一個“加重型按摩力道”的後背拍:“喂,你說什麼呢,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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