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很大。
沈明舒狼狽的站在雨裡,紅著眼睛盯著小木屋內熱烈擁吻的一對男女。
今天,是她結婚的日子。
可新婚夜,她的新郎卻把她一個人丟在婚房裡,轉而抱著另一個女人吻得忘情。
“裴硯景。”盛菱薇伸手抵著裴硯景的胸膛,“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
裴硯景掐著她的脖子重新吻回去:“我知道。”
眼前的畫麵太過荒唐,荒唐到沈明舒都不敢相信。
跟看片一樣。
隻不過主角,一個是自己的新婚丈夫,另一個是他名義上的繼姐。
她心裡苦澀的調侃,可那對交纏的身影卻還是狠狠地刺了她一下。
素來清冷持重的裴研景,竟然也有這樣失控的時候。
而讓他如此失控的人,居然是盛菱薇,他應該叫一聲姐姐的人。
暴雨裹挾著巨大的悲痛劈頭蓋臉的朝沈明舒砸來,沈明舒整個人都在抖。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流著淚,將手機鏡頭對準了兩個人,鏡頭裡的人吻的忘情又激動,眼裡心裡都隻有彼此。
突然,她從盛菱薇的口中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阿硯,我就知道,在沈明舒和我之間,你一定會選我。”
裴硯景吻得太激烈,說話都還有些喘:“盛菱薇,你就仗著我喜歡你,所以才這麼任性妄為。”
喜歡她?
沈明舒笑了,原來人在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笑的。
既然裴硯景喜歡她,為什麼還要和沈明舒在一起五年?為什麼還要和沈明舒結婚?
為了給他們見不得光的關係做遮掩嗎?
“我任性?你不是也同樣任性?”盛菱薇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得意,“阿硯,你老實告訴我,你這麼著急的和沈明舒結婚,是不是在和我賭氣?”
“因為我答應了我男朋友的求婚,所以你就立馬轉頭去和沈明舒結婚,想要以此來報複我。”
裴硯沒說話。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沈明舒呼吸一滯,雙腿像是灌了鉛,重得快要讓她摔倒。
心口更是像被人插進了一把鈍刀,連皮帶肉的攪在一起,疼的她喘不上氣。
原來,她引以為傲的婚姻隻不過是裴硯景和盛菱薇賭氣的結果。
他們把她當什麼了?一件玩具嗎?
她在裴硯景的身後追了五年。
五年間,她曾無數次的提起想和裴硯景結婚,可裴硯景都以各種理由敷衍了事。
直到上個月,裴硯景突然主動開口,說想和她領個結婚證。她高興的忘乎所以,什麼都沒有來得及準備,就在裴硯景的催促下匆匆忙忙的和他登記、辦婚禮。
彆人籌備婚禮都要幾個月甚至一年的時間,而他們倆卻隻花了一個月。
其實沈明舒心裡有過猜疑,卻從來沒有想到這是因為裴硯景在和盛菱薇賭氣。
盛菱薇:“馬上十一點了,你還不回去陪你的新娘子嗎?”
裴硯景:“你覺得我還回得去嗎?”
“你就不怕沈明舒傷心?”
“沒事。”裴硯景的語氣充滿了不在意,“我願意和她結婚,就已經夠意思了。她要是再生氣,就不懂事了。”
不懂事?
原來她的情緒在裴硯景的眼裡就是不懂事?
眼淚模糊視線,她轉身,一步一步艱難地往回走。
回到家,她坐在沙發上,顫抖著拿出手機,給當律師的大學室友打了個電話。
“秀秀,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書。”
“……啊?”李秀秀愣住了,“離婚協議書?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