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穆爾可以管理軍馬場,他是我妻弟,為人忠誠可靠。在來到黑水河畔之前,他和族人是在敦煌郡陽關的壽昌海飼養‘太乙天馬’的,也有多年養馬經驗。”
聽到這句話後,王上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什麼?你說的可是我爺爺漢武帝親自賜名的‘太乙天馬’?”
要知道,這“太乙天馬”可不是一般的馬匹,它們是壽昌海的特產,以其卓越的速度、耐力和美麗的外表而聞名於世。
當年張騫出使西域時帶回幾匹“太乙天馬”,漢武帝對它們愛不釋手,還親自給它們起名為“太乙天馬”。從此之後,“太乙天馬”就成為了漢朝皇家禦馬的代名詞,隻有皇帝才能騎乘這種神駿無比的良駒。
(漢武帝曾吟誦過《天馬歌》:“太一貢兮天馬下,沾赤汗兮沫流赭。騁容與兮跇萬裡,今安匹兮龍為友。”後為避免與道家“太一升水”重名,而賜名“太乙天馬”。)
“是的,王上。主人,要不,我把鐵穆爾叫來。”
劉賀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裡遇到一個曾經飼養過“太乙天馬”的人。
“好!你馬上把鐵穆爾叫來。哦,等等,還有梅將軍和你大嫂的婚事,你有什麼想法。”
“王上,來的路上,大嫂已將大致情況跟我說了,他們的婚事,我沒有意見,族裡也不會有什麼阻礙。我們不會自私到要求大嫂守寡一輩子。
再說也正是大嫂的引見,我沮渠氏和族人才有機會得到王上的關注,而有了振興族群的希望,我和族人隻會對大嫂心存感激。
我隻有一個小小的請求,我大哥的嫡長子沮渠化羌能不能不改姓,給我大哥也留一個種。另外三個孩子沮渠千雪、沮渠香武和沮渠蒙恬可以改姓。”
王上將目光投向梅超風和赫連香奴。
梅超風首先表態:“我和香奴已經有自己的孩子。先前的孩子的姓氏由香奴自己決定,我不乾預,也沒有其他要求。”
赫連香奴想了一會,看了沮渠蒙遜一眼,鄭重地望向王上,輕啟珠唇:“就依小叔意見,12歲的沮渠化羌我養大至16歲弱冠之年,交給沮渠部落,讓他成為沮渠部落的勇士。”
然後她轉向梅超風,略為躊躇,但終是堅定地嬌羞狀請示到:“感恩梅將軍不嫌棄妾身,願意續弦、收納妾身。今天承蒙王上賞賜這成親宴,你我即成夫妻。
現有一事特向夫君請示:王上恩典要扶持我赫連氏複族,這是我父母的遺願,赫連氏族群的振興也是活下來的赫連氏族人的心願。由於赫連氏目前族人稀少,如小叔前麵所講,當下在這賀蘭山闕的赫連氏族人僅有數百人,而複族需要更多的人員。
我與前夫共生育了5個孩子,除嫡長子沮渠化羌將在成年之後要交給沮渠部落外,之前承蒙您寬宏大量,讓隨母姓的6歲的繼子赫連勃勃不用改姓‘梅’。
是否可以讓即將過繼之14歲的長女沮渠千雪、10歲的沮渠香武、8歲的沮渠蒙恬也改姓赫連,我想讓他們長大以後幫我一起承擔赫連氏複族的重擔。”
梅超風憐愛地看著赫連香奴,輕聲回答:“這個事情你決定。赫連氏複族之事,你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我定全力支持。”
“多謝夫君。複族之事尚不急,一切聽憑王上安排。我需要在簡泉農場先乾出一番天地,完成王上交辦的十萬擔軍糧的任務,之後,才敢向王上請求支持。”
劉賀心中暗讚赫連氏聰慧懂事,情商甚高,大智若愚,知道適時示弱,且果敢、有所擔當,是可堪大用之人,加上赫連氏與正在崛起的鮮卑部落均淵源於白狄氏族且曾同處於一個部落聯盟,或許此女可以是今後與鮮卑部落交流溝通的得力助手。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時在黨項羌中還有一個隻有一百多人的慕容小部落,其頭領慕容涉歸,可是與如今鮮卑部落的當家人慕容廆有親戚關係,隻是赫連香奴也不知道這層關係。
劉賀心中一定,轉向沮渠蒙遜開口說道:“赫連氏所言,你可還有意見。”
沮渠蒙遜謙卑地回答:“我沒有意見。”
“那好,孩子姓氏的問題就這樣決定了。現在,有勞蒙遜你去把鐵穆爾叫來,哦,把你們的家人也叫來。吃火鍋吧,一起來慶祝梅將軍和赫連氏成親。”
想了一下,劉賀右手往某處一揮:“諸葛,你去把拓跋思恭請來一起吃火鍋,就說提親之事,朕準了,讓他帶上夫人以及赫連傾城來吃這成親宴。”
僅是眼前一晃,某個暗處有暗影一動,迅疾如電,一個人瞬間如微風拂麵般出現在了沮渠蒙遜的麵前,是人還是鬼,諸葛亮把沮渠蒙遜和赫連香奴都嚇了一跳。
他們驚詫之餘竟是忘記了何謂未曾聽聞過的“火鍋”之事,真不知道王上身邊還有多少這樣武功蓋世的暗衛,他們對神秘莫測的王上多了幾分畏懼。
由於臨近年關,拓跋思恭陪著“韓總大臣”一同前去慰問貧困牧民,現在並不在家中,至於走到了哪裡也無從知曉。拓跋夫人沒藏青春立刻吩咐家丁們趕緊騎馬出去尋找。同時,她拜托諸葛大人回宮後向王上稟報情況,並表示自己將與赫連傾城等人等待老爺歸來後再一同前往赴宴。
金烏西墜,暮色徐徐降臨。
沮渠蒙遜攜夫人鐵梨花和一對雙胞胎兒女12歲的沮渠安國、沮渠如願,以及鐵穆爾、野利任榮夫婦和他們的孩子鐵寒浞、野利丁香先行到來。
鐵穆爾一開始有些拘謹,不敢說話。
但一提到養馬之事,他就兩眼放光,特彆是在王上專門向他請教“太乙天馬”的馴養經驗時,他就放開話匣子了,滔滔不絕地講著山丹野馬馴化為軍馬的過程以及太乙天馬與山丹軍馬的不同之處,就連沮渠蒙遜都插不上嘴,他夫人野利任榮一直朝他瞪眼,他愣是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