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沐陽知道,她說的爸爸媽媽,是二哥二嫂。
哀樂響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到了葬禮上,沒有人再理會雪兒這個小丫頭的這點破事。
趁人不注意,冰兒把雪兒拉到一邊,厲聲說,“雪兒,我警告你,不許在彆人麵前胡說八道!”
雪兒吃驚地看著她,還是把在心裡憋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姐姐,三叔真讓我在黑屋裡等他嗎?我進了黑屋,你為什麼要把門鎖上?”
“我一直跟我的新媽媽在一起,根本就沒見過你,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冰兒稚嫩的小臉上,此時卻露出一絲狠厲。
“我再一次警告你,不許胡說八道。你要敢再胡攪蠻纏,彆怪我對你……”
後半句話,她竟硬生生咽了下去。
因為她發現,大黑狗阿黑已然悄無聲息地走到她麵前,對著她齜起了鋒利的獠牙。
冰兒心中一驚,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
“阿黑,你,你想乾什麼……”
她試圖喝住大黑狗,阿黑卻不為所動,依然齜牙咧嘴地盯著她,仿佛隨時都會撲上來,將她撕成碎片。
她嚇壞了,扭頭便朝駱玉珊撲去,“媽媽救我,阿黑要咬我。”
雪兒竟在這裡出現,駱玉珊心裡的震驚,可想而知。
她是個野心勃勃的女人,當然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快到嘴的肥肉從手裡溜出去。
趁著家裡辦喪事人多事雜的機會,除掉甄雪兒,把甄家老大的資產牢牢地控製在自己手裡,是她的最終目的。
所以,出發前,她就叫來心腹,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番。
一個成年人,對付一五歲丫頭片子,還不是手拿把捏的事情。
等到有人發現,小丫頭不見了,一切都成了定局,無法挽回。
她做夢都沒想到,這麼簡單的事情,也會失敗。
看到跟在雪兒身邊,搖頭擺尾的阿黑,她便知道,事情就壞在這畜生身上。
當著眾人的麵,她立即把冰兒護在自己身後,大聲喝斥,“阿黑這畜生,連主人都敢咬,真是反了天了。今天,我要是不把你一鍋燉了,我就不信駱。”
雪兒一聽,頓時急眼了。
她趕緊上前抱著阿黑的頭,口齒不清地解釋,“我被關在黑屋裡出不來,是阿花叫來阿黑,咬開門鎖,才把我放出來……要不是阿黑,我就被那個壞女人抱走了……阿黑很乖,不會咬人,嬸嬸,你不要攆阿黑走。
阿黑、阿花,壞女人,小丫頭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甄遠航走過來,飛起一腳,便朝阿黑踢去,“我叫你咬,叫你咬……”
阿黑機靈地一閃,這才躲過了甄遠航的淩厲地一擊。
眼看二叔開始尋棍子,雪兒忙大聲疾呼,“阿黑快跑,我跟三叔在一起,不會有事的。”
阿黑看了雪兒一眼,眼瞅著甄遠航拖著棍子飛撲過來,想了想,還是飛奔離開。
甄遠航追趕不上,在鼻子裡冷哼一聲,這才扔掉了手裡的棍子。
殺雞焉用牛刀,一條狗而已,沒必要臟了自己的手,損害自己的公眾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