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秋禾看阿蠻站住不走了,問:“這是哪?”
阿蠻低聲說:“月亮灣,就是你上回偷窺的地方。你這樣冒冒失失的,在夢境裡沒少迷路吧?”
阿蠻心念轉動,四周的景物一一呈現。
抬頭望了望天空的明月,阿蠻問:“今天好像不是月圓吧?”
“夢境世界永遠是月圓夜,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明秋禾態度不善。
阿蠻虛心求教:“夢境是現實的映照,為啥就它這麼反常,它好像有特彆功用?”
前兒見明秋禾利用月光舒緩做夢人的情緒,阿蠻就想請教,隻是後麵醒了,沒來得及。
明秋禾倒也不小氣,知無不言:“你沒發現麼,月光本身就有舒解做夢人緊張情緒的作用,不然世間這麼多人,織夢人又這麼少,怎麼忙得過來?織夢人隻有在遇到特彆激烈的夢境時,才會出手。”
阿蠻聽得很專心,明秋禾繼續說:“其實就算沒織夢人也沒關係,人做夢能休息放鬆,就算情緒過於激烈,承受不住自然就會驚醒,也不至於傷到自己。”
阿蠻點點頭,調侃道:“全係統可以自動運行,偶爾有特殊情況,才需要專業客服處理,聽起來蠻科學嘛。”
明秋禾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也覺頗是新奇,補充說道:“完全依靠月光也是不行的,人長期處於高度緊張的情緒中,不能安睡,得不到舒解和釋放,肯定會出問題。這樣的事一旦多起來,現實世界也就亂了。”
所以織夢人的參與就很有必要了。阿蠻一邊聽一邊思考,又問道:“我聽你講過織夢人是否履行職責並沒有強製要求,那如果織夢人利用能力,影響現實世界,又怎麼說?”
明秋禾不解地望向阿蠻。
阿蠻解釋說:“我不是說織夢人乾壞事,比方說我們前兒看到彆人要乾很壞的事,我為了阻止他,想辦法讓他乾不成壞事。這個事情怎麼算?”
阿蠻說的雖然是見義勇為,明秋禾也能聽出來他啥意思,能見義勇為,自然也可以傷天害理。
這個問題把明秋禾給問住了。
想了半天,明秋禾才說道:“雖然你的擔心很有道理,但就我所知,確實沒有這方麵的限製。我能想到兩點原因,一方麵,就算能改變做夢人的夢境,對做夢人的影響也有限,畢竟夢境對做夢人的保護機製是很強的;另一方麵,織夢人很少,天下人很多,茫茫多的夢境,無論好事壞事,誰能管得過來?除非與自己切身相關,否則隻怕都懶得多看一眼。再說了,就算是噩夢,那也隻是夢,誰規定做壞夢的人就一定乾壞事了?”
有道理。阿蠻嘴上沒說,卻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這樣看來,這個世界還真是寬鬆,隻要宏觀上能正常運轉,小細節全然不論。如此一來,反而更加高效。
另外,阿蠻忽然就理解了為啥夢境裡沒實物,沒有參照物就很難記路,走到哪裡轉頭就忘。久而久之,惰性會讓人直接放棄,乾脆不記路了,就算是織夢人,活動的圈子也會在不經意間變小。
像明秋禾這樣到處晃蕩,倒是可能走很遠,卻隻會有兩個結果,要麼不知道自己在哪,要麼遇到的都是陌生人。自然,這就更沒有職務犯罪的必要了。
“我有個問題,”阿蠻試探著問,“現在讓你回家,你記得路嗎?”
“我為什麼要記路?”明秋禾睜大眼睛反問,仿佛阿蠻問得很新鮮。
果然。阿蠻無語地搖頭苦笑。遇到這個麼憨貨,也難怪孟桐韻求她傳訊,她都能一去不回。
“你笑什麼?”明秋禾忽然就被這個笑給惹到了,“知不知道你這個表情很叫人火大?”
阿蠻卻不理她,動念間,進了紅杏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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