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桐韻跟夏金海見過幾次,投資協議卻一直談不下來,夏金海認為厚信資本給出的條件太苛刻,對投資人非常不公平。而孟桐韻則堅持金海集團作為後來者,要求與晶鑫集團完全一樣的條件,才是不合理的。
兩方都不願意讓步,按理說生意自然就黃了,可夏金海卻又鍥而不舍的約孟桐韻見麵,說是很有誠意,可一談到細節,仍要求過分。
幾次下來,孟桐韻沒有了耐心,就算條件可以再談,也沒有太多合作興趣了,隻是之前已經見過幾麵,夏金海又是羊城相當有能量的人物,就算不合作,也不必得罪,最終還是決定去見一麵。
見麵約在金海大廈,孟桐韻帶了一個助理,兩個保鏢。
一開始一切正常,夏金海依舊客氣,並象征性的做出一點讓步,但是讓步不多,雙方意向差距仍舊很大,根本談不下來。
孟桐韻表示要告辭時,夏金海手機響了,說去接個電話失陪片刻,可是他出去之後,很久都沒回來。孟桐韻等了一陣,沒見人,自然要走,卻被夏金海的女助理軟語相求留了下來。又等了許久,夏金海仍沒有出現,孟桐韻不肯再等,強行要走。
金海集團的人,話講得很客氣,事辦得很硬氣,就是不讓走。
孟桐韻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強行要走,衝突之下,金海集團的保安,當著孟桐韻的麵,把隨行的兩個安保人員當場打倒在地,爬不起來。
打完人,金海集團的人仍是一副客氣有禮的嘴臉,請孟桐韻一定要等到夏總回來。
安保人員被打得倒地不起,孟桐韻想走也走不成,對方卻是一副哀求的樣子,這種場景讓人感覺恐怖起來。隻是孟桐韻決不放半句軟話,就這樣一直耗著。
好在安保公司有條例,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向總部彙報情況,公司察覺不對,立馬聯係了鐵虎和孟梧聲,還報了警。
隻是沒有等公司的人和公差趕到,夏金海就又回來了。仍然非常禮貌客氣,抱歉讓人久等,解釋說是下麵的人不懂事,才鬨出了誤會。
又是勒令下屬給客人道歉,又是安排人送兩個保鏢去醫院,還一路恭送孟桐韻出來,熱忱殷勤,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差人趕到的時候,事情已經料理完畢,金海的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是誤會,連孟桐韻都不知道該從哪個點挑毛病。
所以差人連問話都不敢直接找夏金海,隻把動手的保安,帶走兩個了事。
······
聽孟桐韻陳述完情況,阿蠻將目光落在孟梧聲臉上,問道:“這件事情聲哥怎麼看?”
昨天的事情,兄妹倆肯定已經複過盤,大概率孟梧桐都有參與,此時孟梧桐在樓下招待客人,說明這事由得他們商量著辦。
孟梧聲語氣平靜說道:“金海集團黑道起家,這兩年有意洗白,隻是牽扯太多,短時間肯定了斷不清。他們最大的業務是汽車和家電進口,但這隻是表麵,真正的生意是走私,這在羊城幾乎是公開的秘密。近兩年經濟發展快,他們洗白轉行,最大的投資都投向了房地產和建材,如今已經成了氣候,在羊城能擠進前三······”
孟梧聲扶了扶眼鏡,神色陰沉地注視阿蠻,卻不說話。
阿蠻皺起眉頭,苦笑說道:“搞房地產的怎麼會對風投感興趣?你就不能利索點一口氣說完,透這麼點信息讓人怎麼猜?”
阿蠻吐完槽,見孟桐韻也望著自己,才不情不願地說道:“從你給的這點信息來看,夏金海完全沒道理這麼做。若是真想合作,條件可以談,想占便宜可以理解,可強行占便宜的話,以後怎麼合作,再說我們也不是隨便就能強取豪奪的對象。另外,房地產來錢又多又快,卻也需要天量資金周轉,他們既然主投房地產,公司又發展得很快,那就意味著他們很難拿出大筆資金來做其它投資。見過房地產大錢的人,看其它生意,隻怕都是不入眼的小項目。”
阿蠻笑了笑,說:“咱們主投科技公司,夏金海這類人,也未必就看得懂。”
“所以呢?”孟梧聲問。
阿蠻說:“夏金海不投,不表示彆人都沒興趣,桐韻妹子八成是被人看上了。”
孟桐韻斥道:“正經說話!”
阿蠻嘿嘿一笑,看著孟梧聲說道:“你們應該也看出來了,這是一場試探。”
阿蠻見孟梧聲目光一亮,孟桐韻也沒反駁,於是放鬆地往椅背一靠,分析道:“木秀於林,這也是難免的,隻是比我預想的要早。咱們起點高,從一開始就避免掉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但這類事情,是在所難免的。以後做得更大,沒有夏金海,也會有夏銀海。”
阿蠻看向孟桐韻,收起開玩笑的語氣,認真說道:“夏金海的這種策略很不討喜,卻非常有效,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麵前,弱勢一方是非常無力的,承受者的壓力會非常大。直接妥協的或許不多,但隻要夏金海再放低一點姿態,給更好的條件,人就會潛意識不自覺地說服自己儘量去接受。”
阿蠻暗歎一口氣,孟桐韻雖然表現得非常硬氣,表麵上也看不出什麼來,但這種事情,換成誰都會承受不小的心理壓力。
“這樣試探···”阿蠻接著說,“如果咱們就範,夏金海就以優異的條件達成合作,就算真實投資方不是夏金海,讓他代持也是一樣。如果咱們抗拒,他們也不損失什麼,還可以在衝突中摸清我們的底牌和實力。到時候,背後的人再出麵,要拿捏咱們可就方便多了。”
孟梧聲悶聲問道:“誰這麼大能量,能使喚得動夏金海?”
“臥槽,孟總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又不是神仙,這我咋可能知道?”阿蠻誇張地叫道,“誰能使喚得動夏金海,你這個地頭蛇都不知道?”
孟梧聲狠狠瞪阿蠻一眼:“你說話咋這麼難聽,我怎麼就是地頭蛇了?”瞪完,又苦惱地皺起了眉頭,說:“我們跟爸爸商量半天,也猜不出後麵還會有誰來。你是不清楚夏金海,羊城能跟他掰手腕的人有也不多,能使喚他辦事的,實在想不出來。”
阿蠻聽了,也煩起來,順口說道:“這麼橫的嗎?那要不咱們就當啥都不知道,等他們條件給好一點,咱找個舒服點的姿勢,直接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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