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沒醉就好,被揪什麼的,阿蠻早已經習慣。
心神放鬆,任紅杏捏臉也懶得理會,阿蠻隻覺得眼皮沉重,便漸漸沉醉夢鄉。
夢境,月光之城,一派繁忙景象,隻是離建成完工還差著老遠。
夢裡建城很快,隻是真正動手開建,才意識它對七彩的需求,遠比預期要大得多。大框架還沒完工,好些房子雖然建完了,卻也隻是個毛坯,屋裡屋外全無裝飾。
豹仔的房子到是建好了,也不知道是自己搞定的,還是明秋禾代工。
阿蠻沿著鏡湖踱步,酒意沉重,恍惚間,仿佛這方天地也在不住地扭動變幻。白袍人的屋前,明秋禾與葉孤城一眾人,看到阿蠻,正要打招呼,隻見阿蠻身形晃了幾晃,便消失在原地。
阿蠻恍惚進一個小夢境,一個熟悉的,讓他牽掛想念的夢境。
一間古式房間裡,彩燈高掛,紅燭高燒,腥紅的羅帳錦繡的鴛鴦被,還有他一直執拗地不肯揭下蓋頭的新娘。
好久不見了。
你怎麼狠得下心。
阿蠻心中忽生一種幽怨之情,恨恨的,想要狠狠的懲治一番這個磨人的怨家。
懲治一番是不夠的,得再懲治一番,仍覺不夠,得再三懲治才行。
阿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酣暢淋漓的痛快,情懷感動,激動得差點掉下淚來。可總在這種時候,不可抑製地想要揭開她的蓋頭,貼著她的臉,向她呢喃或者聽她呢喃······
可她偏偏不讓,怎麼說怎麼求,就是不讓。
於是阿蠻又生了怨恨,憤怒地又想再狠狠懲治她一番。
陽光照進房間,阿蠻猛地從床上坐起,醒了。
回想起昨夜的夢,不禁萬分懊悔,這麼久不曾會麵,忽然再會,自己竟然沒有好好陪她說說話。自己這樣的滿腹怨懟,不是真的怨恨,隻是不自覺間已經把她當成了至親的人。
可惜沒有好好跟她解釋過,不知道她生氣沒有。
阿蠻放鬆地再次躺倒,回想起新娘的種種好,不覺又陶然忘我起來。
樓下客廳裡傳來藍藍的大聲喊:“都起來了沒呢,熬了粥,起床的快些來吃啦。”
主臥門響,棉花的腳步聲路過。阿蠻翻身起來,掀開被子,隻聞得一床汗臭,還夾雜著酒氣。
睡個覺都能出這麼多汗?回想起昨夜的夢,阿蠻自嘲地笑了笑,起身去衝涼。
阿蠻下樓,客廳裡隻少了紅杏,紅紅站在凳子上,幾個大人一人一口粥,輪著嘴她。
阿蠻隨口問:“紅杏呢?”
“她說醉酒頭疼,還想睡一會。快來吃,都給你盛好了。”
藍藍招呼阿蠻過去。
阿蠻吃了兩口,又問:“過年不回月亮灣,你們真決定了?”
阿成隻略抬了一下頭,卻又不做聲。藍藍點頭肯定說道:“新開的店,過年總不能關著門,不回了。”
阿蠻本想說關著也沒啥,忽然想到藍藍也未必真想回去,就沒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