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方代表都有點懵,倒不是條件太過分,而是這麼一說,等於直接宣布了談判結束。
也就是說,這是最終方案,接受就請下單,不接受就請滾蛋。
疑惑之下,除了花襯衫,其它三家都不自覺地看向陸耀祖。
陸耀祖略一沉吟,試探說道:“孟總,你這可是厚信分拆出一半之後的報價,是不是太高了?”
“我這也是分拆之後的成績和資產估值,陸總,你是行業頭麵,這個價格是否公道,你心裡是有數的。”孟桐韻態度明確而堅定,又冷峻果決地說,“各位,溝通已經很充分,你們肯定也早已經定下底線,所以,還請各位今晚就給予答複。另外,至少四年之內,厚信沒有融資計劃,更有可能,這是唯一一次入股厚信的機會。”
這麼一說,五位投資代表都坐不住了。
陸耀祖最甚,齊先生最早的期望值是低價拿下厚信20以上的股權,後來越是磋商,越是發現不可能。最先打破的是低價預期,沒了低價很快便發現20的股權怕是買不起,再後來厚信更是明確表示,不可能隻引進一家投資。
知道算盤會落空,可所有算盤都落空,而且如此徹底,不知道齊先生會做何反應。
自認對厚信最是了解,厚信當下也確實急需要錢。思及此,陸耀祖便打起精神,想再努力一下。
陸耀祖正要說話,卻不料莞城莫家的代表忽然發言問道:“你們幾家可有要放棄的?”
這個年輕人衣著張狂,不像善於作偽之人,一臉的期待表情,一眼便叫人看透心思。陸耀祖仍禁不住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你什麼意思?”
“5不夠,誰家若想放棄,還請關照一二。”花襯衫直言不諱,又理所當然地衝孟桐韻笑道:“孟總,我最先表態,同等條件下應當有優先權吧?”
一句話問得孟桐韻哭笑不得,見幾位投資代表的表情都頗為精彩,為免失態,孟桐韻虛捂著嘴,扭頭輕咳,以免大家尷尬。
隊友臨陣倒戈,幾位代表表情都相當難看,好在厚信的態度和條件都已經明確,談不上造成重大損失。
隻是,如此一來,談判籌碼已經喪失殆儘,可以選擇的隻有接受或者放棄。放棄的話還得利索些,因為有人在等。
這時候誰肯放棄,可立馬表態接受,又多少有些不甘。
於是,目光又都聚向了陸耀祖。
陸耀祖感覺壓力巨大,表麵上卻隻是雲淡風輕地笑了笑,說:“事情談到這個階段,也該定下來了。說起來,孟總的條件與我預期的差距倒也不大,隻是孟總的強勢,遠超我預期啊。哈哈,厲害,後生可畏!”
從容的談吐顯得成竹在胸,幾句話便消除了談判不利的尷尬,陸耀祖又轉頭對另外三位投資代表說道:“幾位若一時拿不定主意,不妨與上麵稍做溝通,大家稍作休息,十分鐘後再議,如何?”
當然不會有人反對,會議中場休息,陸耀祖也上洗手間去了。
齊先生在等電話。
讓陸耀祖心裡惴惴不安的是,自己說的會是齊先生想聽的嗎?
電話接通,陸耀祖立馬打起精神,恭敬稱呼:“先生。”
“耀祖啊,怎麼說,酒會進展如何了?”齊先生語氣不急不徐,仿佛對一切都不甚在意。
陸耀祖把厚信的最終條件表述成幾方磋商後達成的預案,才總結說:“從現場表現看,另外四家的認購態度積極,莞城莫家今日派了個小公子過來,少年人不知輕重,當眾表示若有人放棄份額,莫家樂意全盤接收。”
陸耀祖是會說話的,談判失利換成這種方式表達,聽上去便是占了大便宜,如果不快些下手,就要錯失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