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沒鎖,這便是主人的態度。
燈關了,這是主人的情緒。
阿蠻悄咪咪地摸上床,李風鈴穿著薄薄睡衣,側身向裡躺著。
她當然沒有睡。
阿蠻從身後摟住她,賤兮兮地笑道:“新娘子,你家男人回來了。”
李風鈴身軀忽地一震,弓起身子,嚶嚶哭泣起來。
李風鈴一哭,阿蠻立馬手足無措起來。不隻手足無措,嘴巴張了又張,仍是啞口無言。
李風鈴哭累了,身後卻久久沒有動靜,氣惱地拉過阿蠻的手,張嘴一口咬下。
“哎呀,痛痛痛痛痛!”
阿蠻慘叫連連,惹得李風鈴失笑,罵道:“痛死你活該,誰是你新娘子,你是誰男人?”
阿蠻扳過李風鈴身子,笑嘻嘻地說:“我不是你男人,你乾麼給我留門。”
淚眼婆娑的李風鈴,見得阿蠻的笑臉近在咫尺,終究是恨不起來,想要推開,卻哇地一聲哭,一頭紮進那招人恨的懷裡。
阿蠻流落孤島的日子,兩人不是沒在夢裡相會過,此刻相擁,濃情再難抑製······
夜半,臥室裡終於沉靜,一抹月光從窗簾的縫隙裡灑進來。
“我試過了,我做不到。”李風鈴輕聲說。
原本窩在阿蠻懷裡,平靜溫馨,卻在說出這句話後,她的身體抑製不住的抖起來,仿佛忽然回憶起極度的痛苦。
阿蠻將懷中人摟緊,他很自責,李風鈴是聰明人,她這樣說,表示她已經對自己做過很多心理建設的嘗試,但是都失敗了。
阿蠻自己又何嘗不是。擁有兩世經曆,也想不出兩全其美的法子。
如果無情,這問題再簡單不過。可惜沒有如果,不論紅杏還是李風鈴,誰都不願離開,誰都不能舍。情越深越難割舍,越是解決不了卻越是非解決不可。
仿佛真實地被紮了一刀,阿蠻也抖了一個寒顫,下意識地將李風鈴摟得更緊。
“沒有用的,”李風鈴輕聲說,“必須得舍一個,這是無解的。”
緩了緩神,阿蠻將整個身子貼緊李風鈴,憊懶說道:“有的解,少愛我一點就成。”
李風鈴笑罵:“誰愛你了,不要臉。”
“就不要臉,要的就是這效果,我不要臉,貪圖你的美色,隻想跟你睡覺。”阿蠻說著,手底下還亂動。
李風鈴任他作怪,半晌才悠悠歎道:“這樣是沒有用的,我很理性,還是控製不住心緒。我試過了,你對她好,我會難過。若是對她不好······你怎麼會對她不好?那我會更加難過。”
感受到話裡的情意,阿蠻默然。
李風鈴又說:“我想過要離開。”
阿蠻身軀一震,摟緊李風鈴,長長的呼吸一周,強笑道:“你不能走,你看我,一表人才,腰纏萬貫,身體還超級棒,你就當是相親嫁給我的,再相不到更好的了。何況,你都給我生過崽了,怎麼還能走?”
李風鈴好似才突然想起糖糖,抬眼望向阿蠻,阿蠻很默契地回望,目光交纏,柔情似水。
李風鈴眸光顫動,含糊說道:“那你要好好加油,多生幾個,好好把我拴緊了。”
話沒說完,忽地又大哭起來。
阿蠻任她痛哭,歸於平靜,才平和而堅定地說:“我跟你說過的,我活了兩輩子,如果還像上輩子一樣,那我這輩子還有什麼意義?”
“所以,你們兩個,我誰都不舍。”
第二天一早,阿蠻送糖糖和紅紅上學,才出車庫,就被厚盾的安保攔住,說是新的安保方案還沒完善,在這之前阿蠻出門最好由安保公司的人護送。
阿蠻向來隨便,可兩個小丫頭不乾,阿蠻不得不擺出強硬態度打發走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