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黑,何謙打電話過來。
阿蠻有些意外,何謙的飛速升遷,厚信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但於個人而言,阿蠻並不認為自己與何謙關係親近。
隻是,何謙似乎不這麼想,一有機會,他總想有所回報。
簡單寒暄後,何謙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唐總,說起來我也沒有直接證據,隻是身處前沿,單憑直覺,金融市場現在這氣氛不太對勁。”
“嗯?”
阿蠻疑惑地嗯了一聲,不是深沉高冷,隻是一時間不知用什麼樣的態度應對才好。
何謙連忙解釋說:“具體原因我說不上來,但如果您那邊有什麼重大投資決策,還請稍稍放一放,等看清楚市場迷霧,再出手不遲。”
自己對阿成和藍藍,都不願輕易替他們做決策,何謙對自己竟然說得這麼直白,阿蠻不得不慎重起來。
“謝謝。我個人從不炒股,厚信也是,從公司建立到現在,從來沒在二級市場買過股票。”阿蠻語氣溫和誠懇,又解釋說,“海外業務倒是有買,也僅限於海外市場。何總有這種感覺,正好跟曹爽提個醒,你們溝通起來肯定更默契。”
何謙連忙說道:“老曹呀,他最近每天都跟我通幾個電話,老曹嘴巴嚴實,工作之外從來不會提及唐總您,我這不是不清楚情況才打這個電話嘛。唐突了,冒失了,唐總莫怪。”
阿蠻連說哪裡哪裡,謝謝何總一片心意。
客氣結束通話,阿蠻才意識到自己過於淡漠,何謙怎麼說也是數得著的人物,人家有心親近,自己正好順勢籠絡才對。
反省與思量間,暮色漸濃,聽到樓下孩子們的笑鬨聲,應該是李風鈴接了孩子們回來了。
不多時,阿成和藍藍也都回來了。
藍藍淡然如常,阿成則很是興奮,有心在飯桌上聊聊下午炒股的心路曆程,可惜家裡除了藍藍,其他人都興趣欠奉。
說到尾盤是跑路還是堅守或者加倉,心裡掙紮難決時,阿蠻沒接話頭,阿成自覺無趣,隻得說一句:“臥槽,實在是太糾結了。”
隻看阿成這狀態,就知他依舊是個堅定的多頭。
“那你最後怎麼決定的?”阿蠻問。
阿成信心滿滿說道:“這有啥好怕的,我直接滿上,這麼大成交量,市場想下去都難。”
這樣一來,阿成這家夥,第一次買股票,兩天時間就滿倉買了五百萬啊。
阿蠻心裡嘀咕,打量一眼藍藍,還好藍藍沒什麼異常。
晚飯後,天黑透了,阿蠻陪紅杏推著嬰兒車在小區散步。
“你不想橙子炒股,怎麼不直接說?”紅杏輕柔地直接問。
阿蠻笑笑說:“每個人都應該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我怎麼想不重要。”
紅杏扭頭看阿蠻,又問:“你認為橙子這次會虧錢,對嗎?”
“我不知道呀。炒股賺到錢的人不多,那麼多老股民都一直虧錢,阿成自學了幾天就能賺錢?哪有這麼容易喲。”阿蠻說著,忍不住又笑了笑。兩個人並排慢步,感覺像一對老夫妻,紅杏穿著寬鬆的絨線衣,不必挨著,便讓阿蠻有種暖和和的感覺。很自然的,身心都變得輕鬆起來。
聽得阿蠻語氣輕鬆,紅杏就很心安,便順口說道:“橙子是很聰明的,要不然也賺不到這麼多錢,這幾年他生意做得很不錯呢。”
阿成確實做得很好,夜店開了八家還是九家來著?阿蠻記不清了。
紅杏自顧說道:“橙子虧錢沒啥,藍妹子可虧不起,這幾年又是給老家修屋又是在這邊買房,她一共才攢幾個錢呀,手裡捏著的都是借來的,開廠馬上就要用。唉,以為她老練了,沒想到還會跟著橙子瞎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