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吳焱說過幾天文件就要下來了的時候,媽你和正初不都在場嗎?”
趙曉芳一拍大腿,“對呀,我怎麼忘了這一初,我嫁給楚程東沒多久,楚家就遭了殃,半點福沒享到,這些年我們娘兩就像是楚家的保姆,楚家要是能被歸還部分財產,也是我們娘兩應得的。”
“媽,你說得對,隻是這一次,彆再出什麼意外,一定要分到楚家的財產。”
“能出什麼意外?我和楚程東是合法夫妻,楚程東人都死了,還能離不成?我和你都是合法繼承人,我們占大頭。”
賀蓮見狀,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聲音裡帶著刻意的熱絡。
“親家母說得對,人都死了,還能出啥意外,隻要楚家能被歸還財產,你們就是占大頭。”
想起賀蓮剛才的不待見,趙曉芳眼神戲謔地看著賀蓮,故意拖長了語調。
“哪有還沒成親,就叫親家的,你這身子住一塊的確不行,我還有點積蓄,實在不行......”
但趙曉芳話還沒說完,就被楚麗戳了一下腰打斷。
“還不知道楚家哪天能被歸還財產呢,媽就你那點積蓄哪夠,住一塊我還能幫正初照顧阿姨,我這就去給阿姨煎藥。”
楚麗說著,便拿起用來給賀蓮煎藥的砂鍋,走向外麵的爐灶。
其實他當初之所以會選擇楚麗,除了楚麗比楚琦覺悟性高。
還因為楚麗和她媽加一塊占大頭,那棟小洋樓大概率會是楚麗的。
小洋樓泡湯了,他立即就掛臉了。
像趙曉芳這樣戲謔他和他媽見風使舵,才是人之常情。
但楚麗始終對他如一,曹正初心頭湧出些暖意,出去幫楚麗燒火煎藥。
但楚麗從他手中接過火鉗,“你平時要去廠裡上班,複習的時間本來就少,這些活還是我來乾吧,你快去看書”。
曹正初有些愧疚道,“雖然高考今年已經恢複了,但是隻有工農兵能報考,我這家庭成分平時在廠裡上班,都總被人戳脊梁骨,以後能不能參加高考都不一定呢。”
“聽我的,你一定能參加高考!”
楚麗說著,還從口袋裡掏出兩塊錢遞給曹正初。
“我看阿姨藥有些不夠了,這錢你拿著,明個給阿姨再買點藥。”
“你哪來的錢?”
“你忘了你之前從廠裡拿回來些破紙箱當火撚子,我把那些破紙箱糊好,拿出去賣了點錢。”
聽到這話,曹正初更加覺得愧疚了。
楚麗勤快、會想法子賺錢,不知道比楚琦那個好吃懶做、刁蠻任性的資本家小姐強了多少。
而他還在心裡埋怨過楚麗,害得他沒了楚琦給的帛金,曹正初滿眼深情地看著楚麗。
“麗麗,你真是心靈手巧,我能找著你,絕對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隻是糊紙箱也不是個長久的活計,現在也不能讓楚琦代替你下鄉了,實在不行,我等你,等你下鄉回來,我們就結婚。”
楚麗竊喜,就衝曹正初這幅被她吃定了的樣子,她已經改變了命運。
但她要的不隻是這樣,她才不要像上一世那樣下鄉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