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賜被他這麼一說東西都吃不下去了。
“…”她隻是在完成她的任務而已。
為了司詠翊的愛情她真是豁出去了,雖然祁聿看起來很直,但她發小也是很有魅力的好嗎,誰能拒絕一個精致到吃燒烤都要噴香水的男人,說不定司詠翊還能把他掰彎呢。
祁聿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說歸說,他還是跟她加了個微信,畢竟總是聯係不上人也很麻煩。
夏恩賜得到微信後立馬把司詠翊推給他,加不加就是祁聿的事了。
祁聿看著聊天框裡那個一眼gay的名片,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除了那個娘炮還有誰。
他看了眼夏恩賜,剛想開口說些什麼。
就看見她在笑,像隻明媚的小狐狸。
那雙漂亮的眼睛在說——你個自作多情的家夥。
祁聿無奈低笑了聲:“你可真行,拿我逗你那娘炮開心。”
他破天荒通過了那個gay的好友申請,看在她笑的這麼開心的份上,平時也沒見她怎麼笑,就算是笑也是硬擠出來的,難看死了。
夏恩賜看著桌上的耳釘,有點好奇:“叔叔呢?”
“你是不是有點慢半拍?現在才來問。”祁聿說。
“昨天他跟我說不用等他回家的,他在外麵住。”夏恩賜一本正經跟他解釋,“但是感覺很久沒看到他了,所以想起來就問一下。”
本來是懶得搭理的問題,可今天莫名其妙耐心地回答她了:“他呢,晚上都住在逢俞街的那套房子裡,白天他很忙,所以你可能不太經常能見到他。”
夏恩賜知道,祁家往上三代都是從政或從軍的,直到祁禮粵成為創一代,一創就創下臨市半邊天,名下產業涉獵廣泛,房地產、酒店、酒莊、娛樂業皆有涉及。無人不曉他的輝煌,但是也沒人知道他為什麼不繼續沿襲家族的發展,過著安逸的日子,反而要拚命從商。
不過她明白,這種有錢又有地位的人,最缺的就是時間,所以不常見到他很正常。
“那為什麼要住在逢俞街呀?”
她記得那塊是郊區,邊上還有個監獄來著,住哪兒不好住到監獄旁邊。
祁聿輕嘖一聲,他給點好臉色就開始得寸進尺了:“不該問的彆瞎問。”
她似乎想起來了,祁禮粵說他媽媽在監獄裡,他不會是為了離妻子更近一些才住到監獄旁邊的吧。
不過她也沒再刨根問底。
下午她去找司詠翊又見了一麵,送他去機場,他要回陽煙市了,夏恩賜又要獨自一人在陌生城市生活。
她當晚做了一個夢,夢見媽媽許思顏被關在地下室。
那裡破爛不堪,周圍昏暗,一點光亮也沒有,空氣中彌漫著鐵鏽味以及黴菌味,地下室空蕩蕩的,聲音都有回響。
夏恩賜認不出來那是哪裡,可是眼前的場景卻格外真實,她試圖跑向許思顏,可雙腿被牢牢禁錮,她根本無法動彈。
許思顏掙紮許久,癱軟在破舊的牆邊:“寶貝,我還活著,快救救我。”
她想大聲呼喊,但喉嚨也發不出一絲聲音:“媽…”
無力感如海水般將她包圍。
夢的結尾許思顏放棄逃脫,隻留給她一句:“你要好好的…”
夏恩賜驟然驚醒,被嚇出一身冷汗,房間沒開燈,黑漆漆一片。
她摸了摸臉頰,濕的,眼角的淚痕像是刺向心臟的刀,劇痛無比。
現在是淩晨十二點半,夢境依舊在她腦海裡揮散不去,她忍不住給鴻叔打了個電話。
那頭很快就接通了,夏恩賜握緊手機:“鴻叔,爸爸媽媽…為什麼都沒有辦葬禮?”
對麵安靜了幾秒,接著傳來沉穩的聲音。
“這件事情很複雜,你先好好學習,等事情確定了再告訴你。”
這是她的父母,她怎麼等,連真相都不知道她怎麼能冷靜下來好好學習,她唯一想確定的就是他們是否還在世上。
“他們真的…去世了嗎?”
“嗯。”
得到肯定回答後她似乎鬆了口氣,隨之而來的是溺水般的窒息感,那麼愛她的爸爸媽媽,真的離開人世了。
掛斷電話,她抬手按了按發疼的眉心。
想去客廳倒杯水。
夏恩賜開了房間燈,到客廳後靠著手機燈光走到餐廳,小蝸一直睡在客廳,時不時還來她邊上兜一圈。
眼淚還沒止住,視線很模糊。
“哐當—”
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
夏恩賜下意識往客廳看過去,她怕把祁聿吵醒了。
果不其然,黑暗中有個熟悉的身影徐徐朝她走過來,她認出來是祁聿,夏恩賜慌亂地把眼淚擦了:“對不起,吵醒你了。“
寬大的肩膀籠罩下來。
祁聿眯著眼把燈打開,一眼就看到她手足無措的樣子,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哭。
“像鬼。“還是個嬌氣鬼,祁聿把地上的玻璃渣整理起來,跟她說,“去把臉洗了。“
哭的跟個花貓似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哭。
他剛醒,不知道該弄些什麼,她應該是想喝水,又順手榨了杯橙汁給她。
夏恩賜一出來就喝上了,很清爽,帶著一絲甜,剛才的恐懼和痛苦仿佛減少了一點。
她邊喝邊小心翼翼地瞄了祁聿一眼,好像沒有很不耐煩,就是有點剛睡醒的慵懶和疲倦。
祁聿等她喝完接過杯子,起身,頭也沒回扔下一句:“睡了。“
他聲音有點低啞和倦怠。
夏恩賜望著他背影,輕聲道了句:“謝謝。”
祁聿回到房間後徹底沒了睡意,他睡眠一向很淺,特彆是在那場意外發生後,睡不深,他拿起手機漫不經心地點進幾個軟件,又退出,最後莫名其妙點開了微信。
再鬼使神差進入她朋友圈,加上這麼久還沒看過。
他指尖在屏幕上草率地滑了兩下。
全部都可見,一眼拉不到底。
祁聿又重頭看過一遍,每條都瀏覽了,越看越不是滋味。
朋友圈裡的,跟如今住在她家這女孩,完全不是一個人。
朋友圈那個很陽光很明媚很全能,像個小太陽,朋友很多,光是看照片就能感受到她身邊的愛意和美好。
而隔壁房間那個唯唯諾諾,膽小乖巧,即便有情緒也都隱忍,還會半夜偷偷哭。
他想到祁禮粵昨天說的話——她父母都去世了。
所以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來到陌生的臨市,住在他家,一舉一動都小心翼翼。
祁聿越想越煩,他起身,去了隔壁琴房。
以前宋琳芝睡前都會在琴房練一會兒琴,自從老爺子和她那件事發生後,宋琳芝坐牢,祁禮粵搬去監獄邊住,整個家都詭異至極。
隻有在琴房,才能想起當初全家其樂融融的畫麵,想到這更他媽恨他爺爺了,操他媽的祁東隆。
這時手機頁麵右上角又多出一個小圖標。
是她剛剛發的朋友圈。
“如果可以在夢裡見到你,那我願意做無儘的噩夢。”
哦,她前麵那會兒是做噩夢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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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恩賜隔天就去樓下把合同簽了,簽了一年,因為違約金實在是有點太多,她怕出什麼意外賠不起,現在的她可經不起折騰,失去靠山,也就沒有了試錯的成本。
公司名為狂暴,一家服裝電商公司,有各大合作品牌,以互聯網為核心銷售渠道,專注於服裝品牌運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