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賜這會兒也笑了,她又沒覺得她是精神病。許敏妍留著一頭短發,頭頂卷著空氣劉海,看起來像個小蘑菇,夏恩賜感覺好可愛。
許敏妍鄭重地開口:“我叫許敏妍,你叫我玫瑰就行,他們都這麼喊我。”
“因為玫瑰總是帶刺的,我身上毛毛很多,而且我人也帶刺。”
夏恩賜聞言看了眼她短袖校服露出來的手臂,是有點毛絨絨的,看起來還很柔順:“好呀,我叫夏恩賜。”
左邊探出來一個男生,敲了下夏恩賜桌子:“歪,美女,你從哪來的?”
他語氣很輕浮,夏恩賜不太喜歡,不過開學第一天,人設得好相處點,她彎唇:“隔壁陽煙市。”
“那你咋轉這來了?”男生緊跟著問。
夏恩賜說:“家裡出了點事。”
“哦。”男生窮追不舍,歪了歪頭,“什麼事?”
夏恩賜有點立不住這個好相處人設了,一句“不該問的就彆瞎問。”即將說出口。
祁聿散漫地聲音就先插進來:“你很閒?”
夏恩賜愣了一下,祁聿今天穿的校服,和平時比起來彆有一番風味,顯得更乖了,雖然她知道乖這個形容詞放在祁聿身上很怪。
祁聿淡淡地跟她對視一會兒,隨後便移開視線,他早上睡過頭了,這沒良心的也不叫一下他,一來學校就聽見班上跟驢一樣傻逼的人在這刨根問底。
傻逼被懟後還理直氣壯:“我這是對新同誌的好奇!誒,祁聿你今天怎麼來學校了?”
他這句話問完沒人回答,但傻逼看著祁聿一臉不耐煩的樣子總算是閉上嘴了。
許敏妍一邊補著作業一邊即景抒情地唱一句:“氣氛開始有一點尷尬~”
夏恩賜被逗笑。
許敏妍說:“哎呀彆搭理他,那男的是我們班公認的雙商地板磚,你已經破我們班紀錄了。”
“什麼?”夏恩賜問。
許敏妍放下筆,手指比了個三:“跟他講話超過三句的紀錄。”
那很厲害了。
夏恩賜還以為她包容度變低了。
周圍的人一搭沒一搭地講著話,A班是尖刀班,但氛圍並不壓抑,夏恩賜百無聊賴地看了眼窗外,感覺全國高中生都是統一的,開學第一天拚命抄作業,上個學跟要死了一樣。
除了她前麵那位,看起來比較特彆,那個女生很安靜,作業好像也寫完了,就乖乖借給彆人抄。
夏恩賜偏頭問了下許敏妍:“今天要上課嗎?”
“哦天哪。”許敏妍無奈挑眉,手裡依舊奮筆疾書,“當然,等會就上課了,我們得在上課前把作業補完,不然就out了。”
夏恩賜有點好奇:“怎麼個out法?”
“等下你就知道了。”許敏妍說。
夏恩賜點了下頭,她又望向前桌,她很想跟前麵那個女生交朋友,好巧不巧,那個女生的筆掉了。
夏恩賜抓住機會,立馬俯下身幫人把筆撿起來。
女孩回過頭拿走她手上的筆,柔聲說:“謝謝你。”
“不客氣。”夏恩賜看了眼女生校服上彆的胸針,叫阮舒靜。
阮舒靜拿到筆已經要回頭了,夏恩賜還沒跟她說上話呢,她決定主動出擊,不過腦地說:“我也喜歡用這個牌子的筆。”
說完才意識到這句話用來搭訕有多尷尬和弱智。
但阮舒靜並不覺得,她眉眼彎彎地笑著:“這個呀,這個是我喜歡的人送給我的。”
趴在桌上睡覺的祁聿悶悶笑了聲,也沒見夏恩賜這麼主動去勾搭過誰。
他出門前阿姨都還沒來家裡,估摸著夏恩賜也不會自己去吃早餐,祁聿拿筆尖碰了下她後背:“早飯吃了沒?”
“還沒有。”夏恩賜當時也是快遲到了,急匆匆地出門。
祁聿揚眉一笑,他就知道,他從抽屜裡拿了個三明治扔給她,沒再說話,繼續睡。
夏恩賜接過來,道了聲謝。
上課鈴打完夏恩賜就知道剛才許敏妍說的OUT是怎麼樣的了。
第一節課是數學課,數學老師是雄性,叫郭帥,長的像瘋狂兔子,拿著個三角尺就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一進門第一句話:“來,數學作業擺到桌上。”
他走到第一桌,眯著眼審視一遍後指著卷子最後一題:“這題都做出來了?來,解題思路給我說說。”
第一桌的女生生無可戀:“…”
沉默五秒。
郭帥恨鐵不成鋼地皺眉:“抄的吧,站後麵去。”
他走到第二桌檢查時還回頭補了一句:“照你這個學習態度啊,今年數學競賽等著落榜了。”
夏恩賜看著郭帥拿著三角板一路檢查下來,沒幾個學生是幸免的。
郭帥呈s型繞圈,這下走到她身後了,祁聿還趴在桌上,夏恩賜都替他捏了把汗。
但郭帥隻是無奈地拍了拍他肩膀,語氣溫柔了不少:“祁聿,少睡點,頭都睡成雞窩了。”
祁聿抬起頭,他笑了下,有些慵懶。
夏恩賜內心驚訝了一下,這待遇,要不是頂級天才就是被放棄的二溜子。
她不知道祁聿屬於哪個。
陳浩宇看熱鬨不嫌事大:“聿哥頂著一頭雞窩都這麼帥。”
話音剛落他就遭殃,郭帥提前走到他位置翻了幾頁作業:“人家哪哪都牛逼,你看你,作業抄都抄錯行,站後麵去。”
“下輩子當隻蟑螂得了,至少有女生會為你尖叫。”郭帥瞥他一眼。
“唉,我明明這麼帥。”陳浩宇不同意他這麼說,“球場上是億萬少女的夢好不好。”
夏恩賜努了下嘴,他到底為什麼會這麼,無敵的自信,他那滿臉的自豪簡直是不忍直視。
許敏妍翻了個白眼,跟夏恩賜說:“他神經病。”
夏恩賜正打算開始笑,郭帥就走到她麵前了,幽幽道:“新同學,第一天就在我課上野餐?我看起來很下飯嗎?”
“啊…”她嘴裡叼著的三明治瞬間不香了,咽下去也不是,吐出來也不行。
郭帥放過她:“快點吃完,速戰速決。”接著走向下一位倒黴蛋。
夏恩賜鬆了口氣,等郭總離開後,她側過身回頭看了眼祁聿,表情看起來很是不滿。
祁聿靠在椅背上睨著她,她穿的是夏季校服,淺藍色襯衫,紮著軟綿綿的高馬尾,清純得沒邊,偏偏眼裡都是怪罪,祁聿默認為撒嬌。
他輕笑一聲:“還怪我了?也不知道是誰體弱多病還挑食,還敢不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