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書包,剛來第一天她就體會到臨市最頂級學校的威力了,卷子堆得比山還高,所有練習都是校編的,特彆是A班。
放學她隻是草草瞟了一眼,成績表上,班級前二十五名都是7開頭,並且各排名之間分數十分緊湊,沒有什麼所謂的單科戰神,都是全能型學神,單科分數拎出來也高得可怕。
夏恩賜不想墊底,按照以往的成績,她在A班隻能排中間,但陽煙市和臨市出卷方式有偏差,她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維持那個水平。
此刻客廳傳來機器人的拚裝聲。
她頓了下,發現祁聿好像更放鬆誒,也沒見他寫過作業,前半段更沒看見他名字。
他應該也是個中規中矩的成績。
夏恩賜戴上耳機,先開始英語聽力,女聲從耳機中傳來。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夕陽的餘暉像被水洗過一般,一層層淡下去。
路燈驀地亮起來,在漸濃的夜色中戳出幾個昏黃的光暈。
她十二點準時收筆。
夏恩賜打了個哈欠,又張開雙臂伸懶腰,動作一氣嗬成,她起身去客廳倒水。
這個點祁聿應該睡了,要是他不寫作業的話。
夏恩賜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瞧見客廳燈還沒關,然後看見祁聿坐在沙發上研究東西,黑發擋在眉前,有些倦懶,他在看一本書,不過她沒看清是什麼。
祁聿解題思路一順到底,察覺到身邊有個人的時候他嚇了一跳,她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他揚眉:“接業務了?晚上扮鬼嚇我你能賺錢是不是。”
夏恩賜哪有扮鬼,是他莫名其妙被嚇到:“膽小鬼。”
祁聿勾唇,又想到之前她做噩夢嚇醒,這會兒也不早了,他問:“又做什麼噩夢了?”
“沒有。”夏恩賜繞過他往餐廳走,“就是喝個水。”
小蝸忽然跑過來蹭了一下她腳踝,夏恩賜差點被絆倒,她驚呼一聲:“啊。”
祁聿靠在沙發上,笑她:“到底誰是膽小鬼。”
他合起書,走過去把小蝸撈起來,問她:“橙汁還是水?”
夏恩賜說:“橙汁。”
說完祁聿了然,越過她去廚房拿了幾個橙子,夏恩賜又坐回餐桌等著他榨。
祁聿很快就出來塞了杯到她手裡。
“謝謝。”她接過來。
“嗯。”
祁聿扯出把椅子,靠著椅背,一副懶散的神情看著她,她喝東西蠻專心,不會東張西望,睫毛長長的,看起來很可愛。
他眯著雙眸看了好一會兒,她睡衣是自帶墊的,衣領寬敞,祁聿無意又瞥到她鎖骨下那個翡翠佛,再往下,宛如珍珠般的白嫩光澤,飽滿圓潤,比人更可愛。
夏恩賜喝完才發現他一直在看她,她立馬把衣領往上攏:“祁聿!到底誰是流氓。”
祁聿馬上坐直起來:“我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
他真不是故意的,就是沒忍住多看了一會兒。
夏恩賜才不管他解釋什麼,放下杯子回房間。
祁聿靠回椅子上,他摸了摸後頸,躁得慌,再低頭看了眼,他低罵一聲,又回房間洗了個澡。
他這個死變態。
就隻看了這一眼,搞得他今晚一直沒法睡,祁聿真服了。
太陽都已經從山腳升起,他還沒徹底睡著。
翌日清晨。
夏恩賜起床發現餐桌上擺著一盤奶黃包以及一杯橙汁。
桌角還有碗粥,孤零零地擺在那兒,她是不愛喝粥的,夏恩賜坐到餐廳,在椅子上發了會兒愣,剛睡醒腦子還轉不過來。
祁聿從她身後走出來,敲了敲桌子:“看什麼呢,粥不愛喝就彆喝,彆的東西吃了。”
他早起了半個小時,就為了給這祖宗準備早飯,因為阿姨以往早餐都是煮粥,他忘了交代,今天他隻能親自給她再額外準備一份。
夏恩賜懶懶地應了句:“哦。”
她拿了個奶黃包放到嘴裡,還挺好吃。
祁聿又散漫地倚在位置上看蝸牛進食,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癖好,特彆喜歡看她吃東西。
蝸牛今天吃得速度挺快,沒耽誤多少時間。
司機把兩個人送到學校時才剛開校門,祁聿沒想到會這麼早,他以為她吃早飯得半個小時。
但到班上時,座位幾乎都坐滿人了,許敏妍也到了,正在位置上背單詞。
劉老頭在班級人坐滿後走進來,撓了撓腦袋,又輕咳幾聲:“額那個,下周一開學典禮啊,有才藝的同學趕快報上。”
底下傳來一陣哀嚎。
開學典禮就是種折磨,之前還會在室內體育館舉辦,後來因為校長覺得室內體育館不夠透氣,換成在露天操場舉辦了,也就是說開學典禮學生們得在操場站一整天,早上聽領導一堆說辭,下午看表演。
許敏妍一副淡然的樣子,側過身告訴她:“咱們A班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學校舉辦各類活動時,自願參與的人沒報滿名額,就會開始隨機抽取幸運兒去參加了。”
夏恩賜警惕起來:“啊,怎麼抽取的,看號數嗎?”
“這說不準。”許敏妍說,“有時候看號數,有時候抽名字,有一次就是抽班上姓周的,也有一次是抽號數逢五的。”
夏恩賜聽明白了,就純看運氣,她隻求彆抽到自己,因為一旦被抽到就得花很多時間去準備,不然渾水摸魚的,不利於班級名聲,她還是有一點集體榮譽感的。
十分鐘之內自願報名的人報完了。
劉老頭摁了下筆頭,說:“還差五個。”
全班鴉雀無聲,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著劉老頭公布死亡名單。
劉老頭思索了一會兒,開口:“倒數五號直接上。”
底下有人鬆了口氣,也有些人被抽中直接癱倒在桌上。
夏恩賜是新來的,最後一個號數。
她服了。
阮舒靜回過頭看她,笑著說:“加油哦。”
麵對這麼溫柔的鼓勵,夏恩賜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卻顯得格外無力。
阮舒靜看出來了:“哈哈哈被抽到就得上了,哪怕是讓兩百斤的那個男生去跳芭蕾,劉老頭都說重在參與,隻要被抽中就沒有回旋的餘地。”